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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城中別館,門口已有人早早相侯。
“殿下。”耶律寶隆領著眾僕上前參禮,他比完顏澈早大半日回到僮嵐關,就是為了替他們打點住宿和行裝。
完顏澈抱著曦凰翻身下馬,朝耶律寶隆頷首,“有勞少相了。”
耶律寶隆恭敬的彎腰,側身避過一旁,讓出道來。曦凰聽到兩人談話,知道是他,睜開眼朝他看去,而他的目光也正好朝她望來,眼中蘊著淡淡的笑意,一如傳說中的溫雅如仙。
屋子內佈置的十分整齊,該有的傢俱物什一應俱全,完顏澈把曦凰抱到內屋輕輕放到床上,拉過一旁被子又替她蓋上,卻見她臉紅的異常,他用手在她額上探了探,感覺如握了塊火炭一樣。他忙找來大夫替她診脈,大夫說她是風寒入侵,積鬱體內,又碰到受傷,所以病來的兇而且猛。
完顏澈讓大夫快些開藥熬煮,又讓人取了兩盞燒得火旺的炭盆入屋,直烤的整個屋子如同處在大暑。他坐在榻邊伸手入被中,握了她的手,她額上滾燙,手足卻冰涼。
“你身體不'炫'舒'書'服'網'怎麼不早點同我說?是想熬成神仙嗎?”他萬分懊惱,只怪自己粗心。若再耽擱幾個時辰不曾發現,她豈不是要……他不敢深想,好不容易兩次都將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他絕不會再讓她踏進去。
“昭陽呢?”曦凰只覺得渾身冰涼如墜在寒窖中一樣,她知道自己這一病恐怕不輕。
“你等等,我替你把她找來。”他轉身離開。
大夫煎煮了性溫的湯藥,昭陽細細喂她喝了,小白也乖乖的蹲在她的床頭,此時若有人敢靠近曦凰,小白必然會對他呲牙,就連完顏澈也只能坐在遠處不能走近榻前一步。
曦凰喝了藥後便昏睡過去,好在病情沒再加重,這一睡便到了晚上,完顏澈也整整陪了她一天,期間昭陽會用驅寒熱的湯汁為曦凰擦身,他也只是撇過頭,未曾離開半步。直到傍晚,似乎軍中有人來找他,他這才不得不離開,臨走前他再三囑咐昭陽若有任何需要府中東西她都可以取用。如果發生什麼情況,定要讓人來告訴他。留下兩個侍衛在門口守備,他這才離開。
曦凰躺在床上,整個人一會如火燒一會如被冰澆,傷口處又隱隱作痛,讓她猶如置身在地獄中一樣。
有人正拿著溫熱的藥汁替她擦拭手臂,動作熟練而輕柔。
“昭陽?”她朦朧裡睜眼,昏黃的燈光下,那人卻並不是昭陽。
柔腸千寸
“師傅?”她從薄唇間嘆出呢喃,忽而自嘲搖頭,怎麼可能是他?真是思念也會成狂,居然會把昭陽看作是他。
“曦凰。”熟悉的語聲轉拂在耳畔,低低的是誰的呼喚。
曦凰看向他,突然露出一個笑容,“師傅,真的是你?”
夜箴見她神智逐漸清明過來,轉坐在榻前,伸手摸她額頭,“燒有些退了,覺著好些了麼?”
“不好。”曦凰苦下臉,雙唇也被抿的失了血色。
“怎麼?還有哪裡不'炫'舒'書'服'網'麼?”夜箴本來正在替她用藥汁擦手,見她不適便停下動作,作勢要替她號脈。
曦凰卻反手一握,將他五指牢牢攥在掌中,“師傅,你身上有沒有帶糖?”
“糖?”夜箴愕然。
曦凰笑盈盈的點頭,“就是以前我半夜起夢的時候,你給我吃的。”
“那麼大個人了還吃糖。”夜箴笑笑,低頭將手中絹布放到滾燙的藥汁裡浸溼,絞乾後繼續替她擦手。
“哎,真懷念那段日子。”曦凰望著屋頂,輕嘆出聲,想想當年的日子是多麼單純,雖不免有些清苦,但真的很開心。
“你不是那種特別會懷舊的人,今日是怎麼了?那麼多感慨。”夜箴將她的手放回被衾中,曦凰自動自覺的伸出另一隻手給他。
“大概是一個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想法會特別多吧。”曦凰語聲細弱,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她看著夜箴,那半側低頭的容顏讓人怦然心動,她問:“如果我死了,師傅會難過麼?”
夜箴手下頓住,倏然抬眸看她,淺灰色的瞳眸中似閃過些什麼,他卻並不說話。
曦凰見他臉色陰沉的有些嚇人,忙扯話打趣,“我這不隨便說說的麼,師傅你別生氣。”
“以後不許拿這種事開玩笑。”他一張俊顏繃的死緊,是真的生氣了。
“師傅,師傅。”曦凰搖了搖手,半是嬌嗔半是笑的喚他。
“怎麼?”夜箴卷下她的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