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呀的,憨態可掬的樣子恁的惹人憐愛。
喜兒捨不得曦凰拉著她說了好些話,讓她以後一定要再回來看大家,說著說著眼淚就滾下來了,最後不得不埋首在丈夫懷中偷偷揩眼淚,看著她們一行人漸行漸遠。
昔時人已沒
快近十一月,天氣中已湧起寒意,曦凰站在巍峨聳峙的帝都城門下,六扇門道開闊,日光照耀青磚城牆,這六朝皇都依舊氣派非凡。
曦凰心中感慨萬千,一別一年多,今天終於是可以回家了。
大家在城外分別,鳳昀要先回府中,離開前他看著曦凰,眼中如有所思,似有話已在嘴邊想說,但最終還是什麼話也沒留下,先走了。
曦凰心心念念著回家,並未發現他神色上有任何不妥,她興致勃勃的看著熱鬧的街道,人流熙攘的攤市,熟悉的叫賣聲,聽著地道流利的漢語,她這才真切的感到自己是回到了家中。
夜箴走在後面,牽著雙馬駢車,一路無話,看著曦凰雀躍不已的眼中流淌出痛色,他小心的不曾讓曦凰發現,偷偷的垂下眼,可昭陽發現了,她本就是聰明伶俐的人,知道其中怕有什麼變故,也逐漸沉默下來。
“看,再轉過前面一個街角就是我家了。”曦凰雀躍不已的先跑了過去,片刻也等不及了。
“老大,是不是安國侯府出什麼事了?”昭陽走到夜箴身旁與他並肩行走。
夜箴搖了搖頭,還是什麼話都沒說。
曦凰奔到安國侯府前的時候,整個人僵了,守門小侍見到她一時呆住,揉了揉眼,確定果真是三小姐後,跌跌沖沖的跑回府中嚷嚷了開來。
她看著威赫煊耀的安國侯府朱門紅梁,如今上面都懸著白色素紗,垂在門前的四隻長明燈一應的白色薄絹,上書斗大的“奠”字。她呆住,久久回不了神。
“我,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曦凰捱到夜箴身邊,緊緊抓著他的手臂,難以置信的搖頭,不敢再去看那門楣一眼,只願方才所見都是幻覺。
“曦凰。”他握住她顫抖的手,眼中全是憐惜和不忍。
府中管家帶著一干下人迎出門,果然見是三小姐,老總管噗通一聲跪倒在曦凰面前,長號一聲,“三小姐,您可回來了。”話未落,眼淚已經先流了下來,“夫人在一個月前過世了,您沒能見到她最後一面啊。”
屋中正堂裡擺放著息國夫人的靈位,素白垂帷下只有塊木牌子,皇上親賜的‘忠貞孝義’,這冰冷冷的四個字便是母親的一生。
“母親是怎麼過世的?”曦凰跪在靈前,輕聲問道。
老總管站在一旁揩眼淚,“大夫說夫人是抑鬱積胸,油盡燈枯而去的。”周遭一片哭聲,唯獨她哭不出來,心中一片空茫。
“夫人去的時候是由皇后親自綰髮梳妝的,夫人去的很安詳。”
一朝離別,誰曉得再見時會是這種光景。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昔日門庭輝煌的安國侯府,一夕間凋敝至此,怎不讓人覺得蕭瑟。
曦凰遣退眾人,獨自跪在靈堂前,月涼夜深,晚風吹入堂中,掀起素帷飛展空中,燈上燭火被吹得搖曳擺動,將她映在牆上的倒影照的隱隱綽綽。
夜箴走入內堂,看她消瘦單薄的身子跪倒在微弱的燭光下,心中一片痠疼。
“曦凰,起來吧,你已經跪了大半天了。”他走過去扶她,卻被她拉住。
“母親在世時我未能盡一點孝道,如今這是我唯一能作的了。”她滿心的悽傷,語聲哽咽道。
“那我陪你。”知道勸不動她,他索性撩袍與她跪在一處。
“我與母親別離十五載,相處的日子才短短几月,如今我都如此傷心,姐姐又怎麼能受得了。”她弱聲說道,眼淚大滴大滴的落在衣裙上,轉瞬就被紗羅吸乾。
“曦凰,逝者已矣,你們只有更好的活著才能告慰息國夫人的在天之靈。”夜箴低聲勸慰她。
“那你告訴我,我大哥還活著嗎?”她回頭望他,眨眼時淚水順著臉頰滾落。
他伸手擦去她臉上溼痕,目露愧疚,“我不知道,你大哥的命格我推算不出。”
“那也有可能還活著?”心底生出一小簇希望火焰,照亮黑暗。
“或許。”
她哭笑著點頭,別開臉去,“這就夠了,只要還活著,就好。”她仰首肅然看向靈案,如發著誓言般莊重的說道:“母親放心,我與姐姐一定會好好珍重的。”
屋外忽而乍起驚雷,狂風呼嘯撞打門扉,不一會兒豆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