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珏磕到石階上頓時裂了個角,鳳昀十分心疼的捧起那塊玉,卷著袖子去擦上面的灰塵,這塊玉可是夜箴當年挑來送給他讓他傍身防邪用的,他一直寶貝的很,沒想到今天被這公主給敲掉了一個角,他委實有些不捨的將玉珏小心收入懷中。
一直躲在遠處廊柱後偷看的鳳昕見公主氣沖沖的跑掉,好奇跑上前來扯了扯鳳昀的袖子,“你跟公主說什麼了?把人家氣成這樣?”鳳昕目光狐疑的掃著自家大哥。
“公主突然來質問我是不是喜歡曦凰。”鳳昀扯了扯唇角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然後?”鳳昕感到一股不詳的烏雲正盤旋在頭頂。
“然後我順口承認了,公主她說以後不會來找我了。”他如釋重負般的舒了口氣,笑得頗有些開心。他摸了摸胸前藏玉的地方,一臉春光燦爛,“她把玉佩都還給我了,以後跟她就沒瓜沒葛了。”
頭頂烏雲頓時化作雷雨,霹靂打下。
“大哥,你是傻瓜嗎?!”鳳昕伏在鳳昀肩頭,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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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昕說,大哥啊你腦子糊塗了麼?自己得罪公主也就算了,幹嘛還把曦凰拉下水?到時皇上責難起來豈不是大家一起倒黴。
鳳昀被妹妹一通說教這才醍醐灌頂般的大徹大悟,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麼缺乏理智了,可事情已經發生再追悔也來不及,只能想辦法補救了。
他連奔帶跑的趕到安國侯府,府上看門的早與鳳昀熟的不得了,直說郡主去城外軍營了,讓鳳昀去堂上坐等一會兒。鳳昀哪裡坐得住,轉個身風風火火的就往城外趕。
由於心裡太急,鳳昀再次犯了一個錯誤,在城外跑了大半里路這才想起為什麼不牽匹馬?而要傻乎乎的奔?!他回望身後,帝都宏偉輪廓幾乎已經小的看不見,再跑回去既浪費時間又浪費他精力,他索性深吸了口氣,甩開膀子運足內力,飛奔起來。
跑到京郊飛羽大營前,鳳昀已是滿頭汗水,而那天他剛巧好死不死穿了件月牙白的袍子,可如今袍擺衣襟上灰撲撲的蓋了一層土灰,全沒了初時的貴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營衛守將把他攔住,他掏出上將符節,說要找他們上將軍。守衛一見他的符節,忙應是,一人引他入營,另一人趕忙去叫曦凰。
午後太陽有點毒辣,領路的兵衛將他帶到樹蔭下,並不再往裡走。鳳昀實在累的不行,乾脆靠了樹幹,用袖子胡亂抹了額上的汗。不遠處行帳連亙,士兵操練的呼喝聲一陣一陣傳來,鳳昀想起了遠在寧朔的堯攝軍,心中頓時感慨萬分。那些是他的部將,他的兄弟,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軍隊,他真是想念。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鳳昀正長吁短嘆著,驀然覺得面前有寒氣煞光逼來,他本能側身閃避,眼前白光一閃,只聽“鏘”的一聲,他剛才站的樹幹上赫然插著一把金鞘長劍,劍身入木二寸有餘,尾處絲穗猶自顫顫。要是剛才他躲避不及,現在這劍插的就不是樹幹而是他的腦袋了。
“朝雲大哥,剛想著你呢,就來啦!”罪魁禍首喜滋滋的奔上前,反手拔出寶劍,掄空一揮負在身後。
鳳昀被這一波三折倒騰的夠嗆,扶了樹身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眼前顯然無一點愧疚的女子,“曦凰,你要謀殺我麼?”
曦凰雙眼彎成月牙,露出一排貝齒,笑道:“沒有呀。”
“我差點腦門上被你戳出一個窟窿!”鳳昀氣得磨牙,她居然還在扮無辜。
“你要是連這個都躲不過,你就不是鳳朝雲啦。”曦凰不由分說的拉起他往校場中走,“你來的正好,我們對陣訓練缺個人,你恰好可以頂上。”
有沒有搞錯?他是來同她商量事情的,不是來陪她練兵的!
“曦凰,我有事要跟你說。”鳳昀沒想到她力氣比以前還大,只能被她一路拖著走了。
“有事等練好後再說。”曦凰根本不給他講話的機會,就將他拉到了校場。
號角鳴動,旌旗飛揚,戰馬嘶鳴,身穿鎧甲的騎兵正坐馬上,一眼望去,銀盔如雪匹練,這番場景太過熟悉,一下子澎湃了心緒。
“取裝備來,為鳳將軍著甲。”曦凰命令手下兵士,不一會兒就取來一套全新的鎧甲,鳳昀熟門熟路的將甲冑穿上,曦凰從兵器架上取來一把銀槍遞給鳳昀,湊到他耳邊說:“今天你別手下留情,和我一起好好教訓他們一下。”
鳳昀將盔帽帶上,斜睨了志得意滿的曦凰一眼,笑說:“如果傷了殘了可別怪我下手無情。”
“少來,點到即止,可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