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汐婼連忙轉身,然而面對獨孤滄月,想著郭興的那番話,她一時還真開不了口。
“嗯?”見她就望著自己發傻,獨孤滄月不覺好笑的挑眉。
“那個......”掙扎猶豫了一番,想著雪毓卿還等著自己回去救命,咬了咬唇,顧汐婼這才婉轉問道,“你知道天花怎麼治麼?”話說,她一開始是打算讓獨孤滄月帶自己找天山神醫的,不過就現在形勢看來,他們都自顧不暇了,神醫肯定也沒那閒工夫。
微不可查的一聲幽嘆,獨孤滄月蝶翼的濃睫微顫,隨即自腰間掏出一粒藥丸,“服了這藥,自然無恙。”說著,便將藥丸放在了顧汐婼手上。
看著手心裡紐扣大的褐色藥丸,顧汐婼心裡不禁溢滿無以言狀的感觸,垂眸沉吟許久,方才抬起頭望著獨孤滄月的迷人俊眸,“你都不問我是要救誰的麼?”
“你要救的,自是你覺得該救之人,我又何須多問呢?”獨孤滄月微笑著,將眸底的悵然掩藏的極好,“救人如救火,快去吧。”
“嗯。”心裡凝聚著太多的感動,可千言萬語的感激,卻終究不能草率的用一個謝字表達,正所謂無聲勝有聲,微微一笑,顧汐婼重重的點了點頭,正要轉身卻突然想起那什麼祭天符,不禁狐疑的問道,“對了,那祭天符是什麼東西?生得什麼模樣?對你就那麼重要麼?”
“祭天符的事情你就別管了,那郭興為人陰險,切莫與此生髮生過密接觸,救人要緊,快去吧。”獨孤滄月又豈會看不穿顧汐婼的心思,當即打消了她意圖犯險幫忙找到祭天符的意圖。
“哦。”顧汐婼點了點頭,卻有些心不在焉“那我回去了?”微扯了扯嘴角,她這才轉身往樓下走去。
雖然沒有再追問那祭天符的事情,但顧汐婼心裡卻不停臆想著那所謂祭天符的模樣,既然那祭天符攸關一國安定,新皇權證,那麼會否與國璽或是兵符相似呢?
嗯!是與不是,到郭興那一探究竟不就知道了?挑了挑眉,顧汐婼勾唇一笑,隨即加快了腳步。
剛回到落櫻宮,一到內室門口,就看到太醫們手忙腳亂的又是喂藥要是針灸的,而那強行灌著的藥汁卻是絲毫沒能進得雪毓卿的口,皆順著滿是痘瘡的臉頰沒入了頸項。
“出什麼事了?”感覺心臟都陡然漏跳了一拍,顧汐婼連忙衝進門去,還沒到床前,就給雪逸寒一把抱住了,“你抱住我幹什麼?我要去看卿兒!”
“婼兒,你冷靜點,卿兒他......怕是不行了。”雪逸寒抱緊了顧汐婼,雖然他也很難過,可卻無能為力。
“不會的!”顧汐婼當即用力掙脫了雪逸寒的懷抱,“我已經拿到能治天花的藥了!”說著,她隨即攤出手掌的藥丸。
“藥?”看到那藥丸,不用想,雪逸寒也定然猜到是獨孤滄月所給。
“嗯!”點了點頭,顧汐婼不再浪費時間,隨即轉身奔到床前。
見她上來,束手無策的太醫們均自覺退避一旁。
雪毓卿臉上的痘瘡有的已經破皮流膿了,抱起他時更是渾身滾燙,連嘴唇都仿似喝血似的,紅的驚人,雙唇不停的顫慄著,卻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更是接連的翻著白眼。
時間緊迫,刻不容緩,顧汐婼當即捏碎了藥丸,掰開他的下巴給強行塞進了嘴裡。可現在的雪毓卿早已處於休克狀態,藥是喂進了嘴裡卻不會吞嚥。
“水!”顧不上轉頭,顧汐婼隨即喝道。
話落,一碗水就遞到了她手上,絲毫不做停滯,顧汐婼當即給雪毓卿一點點倒進嘴裡,待把藥給全數衝進了咽喉,這才鬆了一口氣。替他拭了拭嘴角的水漬,這才將他放平躺了下來。
等待就像是一把切割著人體膚的鈍刀,漫長,且折磨。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都絲絲牽繫著大家的心,大家都坐守著雪毓卿的狀況,房內一片寂然,寂的能清晰聽到彼此緊張砰然的心跳。
隨著夜漸漸深寂,忙碌一天的大家也開始昏昏欲睡起來,顧汐婼依偎在雪逸寒的懷裡,就連打盹兒也夢到在給雪毓卿忙碌治病的情景。緊蹙的眉頭,始終沒能舒展過。zVXC。
“水......水......”
一道微弱的聲音突兀響起,輕的幾乎低不可聞,可還是驚醒了睡夢中的顧汐婼,睜開眼,猛然坐直身來,然而屏息聽了半天,卻什麼聲音也沒有。
“怎麼了婼兒?”雪逸寒亦是打盹兒打著就睡著了,被她這一掙也驚醒了來,看著她茫然的神情,不覺疑惑的問道。
“我剛剛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