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厲風的問題,獨孤滄月卻避而不答,淡然轉移話題,猶自就著桌上的酒各自酌飲了起來。
厲風也不勉強,抱拳一禮,淺笑的眸子幽深而犀利,“告辭。”
獨孤滄月飲酒的動作微頓,揚起的唇角似笑非笑,錯落而出,高雅清雋,一如雲端飄逸而立的神祗,神聖不可攀附。
抬眸看了獨孤滄月一眼,厲風隨即招呼著香草上前,攙扶起顧汐婼朝門外走去。
臨出門時,回頭道,“獨孤公子,其實,你並不瞭解王妃。”
直到兩人出門而去,獨孤滄月亦沒有抬眸。
這一醉,顧汐婼直到翌日晌午方才醒來,然而,打從醒來,她就一直倚靠床頭默默流淚,一句話也不說,什麼東西也不吃。
這樣的她,可把門外的香草和厲風愁死了。
“哎,看婼兒姐這樣,我也好想哭哦。”望著床上的顧汐婼,香草癟著的嘴直打顫,憋眼淚憋得鼻頭都紅了,“她昨天不都喝得酩酊大醉了麼?按理說,應該不會記得獨孤滄月說得那些話才對啊?”
“酒醉心明白,你沒聽過麼?”厲風搖了搖頭,隨即轉身而去。
“喂,你去哪?”見厲風要走,香草一抹眼淚,連忙提裙追了上去,“對了,可以問你個事麼?”
“說。”瞥了身後跟著的香草一眼,厲風漠然的道。
“最近都沒見到張伯,你知道他去哪兒了麼?會不會和王爺一起失蹤了?”香草追的好不吃力,臉紅氣喘的模樣倒也可愛。
“你的本分是照顧好王妃,其他不該你過問的,別問。”話落,厲風隨即加快的腳步,留下香草氣鼓鼓的鼓著腮幫子。
“跑那麼快乾嘛?我又不是毒蛇猛獸?”撅嘴皺了皺鼻頭,香草隨即轉身走了回去,身邊突兀少了一個人,心裡空落落的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
剛一嘀咕完,抬眸卻見顧汐婼站在面前,不禁一怔,“婼兒姐,你還好吧?”
“陪我一趟寒潭谷,我想,給逸寒立個衣冠冢,也算是精神的一種寄託吧。”酒醉過後的顧汐婼臉色本就蒼白,加上傷心難過,整個人愈發憔悴了許多,懷裡抱著的,是雪逸寒最常穿的黑袍。
“婼兒姐,你真相信王爺他不在人世了麼?”不管怎麼說,香草還是覺得僅憑一個碎命盤就相信獨孤滄月的話太過勉強,“或者他身受重傷,被某個高人給救了也不一定啊?”
“婼兒?”
香草話音未落,身後就突兀響起獨孤滄月的聲音,不禁抿了抿唇,隨即低頭轉身福了福禮,“獨孤公子。”
獨孤滄月頷首算是回應,隨即走到顧汐婼面前。
“滄月,你怎麼來了?”望著獨孤滄月,顧汐婼扯了扯嘴角,卻擠不出一絲笑意來。
看著她憔悴至此,獨孤滄月亦是揪疼了心。
“婼兒,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吧。”抬手撫摸上她異常冰冷蒼白的臉頰,獨孤滄月心疼的將她抱進了懷裡,“想想,雪逸寒在天有靈,知道你這麼痛苦,也不會安息,不是麼?”
感受著獨孤滄月的溫暖和呵護,想起曾經和雪逸寒的點點滴滴,顧汐婼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卻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想哭,你就哭吧,別憋壞了身子。”感受著懷中人兒的顫慄,獨孤滄月抱著她的雙臂不覺緊了幾分,輕輕拍撫著她的背,每一下,都充滿了憐惜和心疼。
“嗚嗚......嗚嗚......”話音剛落,顧汐婼就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來,“逸寒,逸寒!啊......”
看顧汐婼哭的這麼肝腸寸斷,撕心裂肺,原本還因為獨孤滄月抱她而大感不滿的香草亦仍不住抹起眼淚來。卻不敢讓自己哭出聲,怕惹得顧汐婼更傷心。zVXC。
霎時間,似乎周圍的氣流都蒙上了濃濃哀傷。然而,卻被突兀響起的一道怒喝給愕然打斷。
“你們在做什麼?!”遠遠的就看到兩人抱作一團,雪琉玥氣得幾乎跳腳,一聲怒喝,閃身上前硬是將顧汐婼給拽到了身後,“獨孤滄月,別以為我二哥不在你就可以胡作非為!小婼婼可是我二哥的妻子!”
雪琉玥?
看到挺身護在自己身前的雪琉玥,顧汐婼不覺一愣。那頭髮上依舊淡淡飄送著那西域胭脂的味道,可是,望著他一副老鷹護小雞般的挺直了背脊對持著獨孤滄月,她卻茫然了。
“在下當然知道婼兒是碩王妃沒錯,可是,就算護嫂心切,寧王爺的反應未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