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乃皇上得力臂膀,由此可見,兇手是衝著皇上而來。”雪逸寒終於露出的一絲反應,總算讓張伯鬆了一口氣。
“你覺得,此時與獨孤滄月有關?”雪逸寒依舊醉燻歪斜著,然那話語卻是清醒的。
“不無可能。”垂眸,張伯隨即點頭道。
“黑色的曼陀羅花......”
對於獨孤滄月的異動,雪逸寒似乎並不是很感興趣,喃喃嚼咀著那一擊致命的黑色曼陀羅,迷濛醉眸轉瞬幽邃無邊。
“王爺可是想到了什麼?”看到雪逸寒的反應,張伯不禁猜測道。
“密切追查黑色曼陀羅花殺人案,尤其是這幕後兇手。”不知何故,雪逸寒對這黑色曼陀羅尤為敏感,隱隱的,似乎被一隻無形的鐵手扼住心臟般。
“對了......”張伯皺了皺眉,差點漏報一件事,“殘月鏢局!”
“殘月鏢局?”京城似乎,並未有什麼殘月鏢局的存在。聽著這陌生的鏢局門派,雪逸寒不覺微挑了眉。
“嗯。”張伯點了點頭,“對於此鏢局的傳聞並不多,據聞,似乎是與‘魅’同崛而起,只是此鏢局沒有門戶,無形無態,其存在的可能性有待考證,但,聽說他們只做買命的交易。”
“買命?”聽到這,雪逸寒整個人已然酒醒大半,微斂了眼眸。
月銀如洗,幽幽清輝映照了如墨蒼穹。
夜深人未寂,風雅奢華的新月樓,賓客絡繹,人聲鼎沸。
顧汐婼一攏紅豔迤邐妖嬈,手執貴妃扇,憑欄而站,自二樓高高俯視著大門進來的紅衣男子,美眸旖旎,唇角微勾噙著的似笑非笑,愈發襯得她嫵媚風姿,倨傲妖魅。
雪琉玥剛一進門,就被一姑娘熱情的挽住了手臂,在臨近的桌前坐了下來。這裡和其他的青樓迎客方式不同,沒有老鴇和鬼奴的招呼,都是姑娘們在自發迎接款待客人。
一坐下,不待姑娘叫上酒菜,雪琉玥迫不及待的開啟手中卷軸拉展胸前,“姑娘,你們新月樓有長得與這畫像上相似的姑娘麼?”
看著雪琉玥手上的畫像,那姑娘不禁一愣。這......不正是魅姐麼?只是,眼前這畫像上的女子少了魅姐的嫵媚倨傲,清清純純,眉清目秀,尤其是那對澄澈靈動的眸子,笑意盈盈的,仿似會說話似的!
心裡腹誹著,面上卻是不露聲色,本是玩笑半嚴肅的巧笑道,“公子這可是來咱們新月樓找心上人來了?難道,是懷疑咱們新月樓拐賣了你那走丟的小娘子不成?”
“姑娘誤會了。”見對方誤會,雪琉玥隨即收起畫像,裝入卷軸放置一旁,“畫中人早已故去,在下不過是想要找一個與其三分神似的人,聊聊天,以解相思之苦而已。”
看過自己的畫像,再聽到雪琉玥這番悵然的話,顧汐婼搖扇的動作不禁一滯。雪琉玥,他......
“這......”聽著雪琉玥這般傷感悵然的話,那姑娘也不禁為之動容,來這青樓的男人,誰人不是尋歡作樂而來,唯這位公子特別,如此痴情男種,世間少有,只是......“不好意思公子,我們這兒沒有你要找的姑娘。”魅姐的行蹤不易洩漏!
聽到這話,雪琉玥面上不覺劃過一抹落寞,昔日的嬉皮笑臉早已不見了蹤影。
“要不,就讓奴家伺候公子如何?”看到雪琉玥一臉落寞,那姑娘不禁滿心不忍,不覺自薦道。
“不用了,謝謝。”苦笑著搖了搖頭,雪琉玥隨即站起身來,自腰間掏出一張銀票遞給那姑娘,“這是一百兩,姑娘請收好。”說著,將錢塞進那姑娘手中,便徑自轉身出門而去。
望著雪琉玥離去的身影,顧汐婼神遊著不知在想些什麼,肩膀冷不丁被人一拍,著實驚了她一跳。
轉身看到來人竟是獨孤滄月,不覺莞爾的翻了一記白眼,揶揄道,“我說你這半仙素來賣弄深沉,何時起也嗜好起背後作弄人來了?”
“不錯嘛!”啪的開啟手中摺扇,獨孤滄月亦是挑眉反揶揄道,“短短不過數日,就把這麼多的商行經營得有聲有色,魅老闆不愧是女中豪傑。”
“既然來了,屋裡坐吧。”不想見面就這麼揶揄來揶揄去的,顧汐婼隨即轉移話題,出言相請道。說罷,徑自帶頭朝自己廂房走去。
望著顧汐婼纖細曼妙的背影,獨孤滄月溫潤的美眸依舊淺笑盈然,只是,那笑意裡卻多了幾許沉重。
無聲嘆息,他這才跟了上去。
顧汐婼剛一開門,就迎面撲來一股濃郁刺鼻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