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駛出了宮門,寬闊的宮道上,是那麼的突兀而招眼。
宮牆上,獨孤滄月一攏白袍迎風而立,衣袂飄飛,墨髮肆揚,宛如那偷閒凡間的神祗。目光緊緊追隨著那逐漸在視線裡變得渺小的馬車,眸底悲涼一片。
而就在他身後不遠,素雅亦是悄然的躲在隱蔽的角落裡,為他的悲涼而憂傷。她好像衝上去給他溫暖,只可惜,現在的自己,還太渺小......
待馬車駛離了皇宮,那種被人盯著的毛毛感總算才消失了。顧汐婼睜開假寐的眼,卻見對面的香草不知何時睡著了,搖了搖頭,隨即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早晨空氣冷,她又是孕婦,受了涼可就不好了。
此行出宮,顧汐婼並沒有向任何人告別,離開的時候,素雅還熟睡著。至於獨孤滄月,她覺得,自己的突然離開,對他反而是好的。
感情的事情,既然不可能,就別跟對方希望,徹底斷了對方的念頭,看似決絕,反而是一種仁慈。沒有誰必須得圍著誰轉,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真正的幸福,有著追尋幸福的權力。
而素雅,顧汐婼相信,她便是老天賜予獨孤滄月的真正幸福,而自己,不過是他人生路口一個錯誤的交叉。
不過,顧汐婼是慶幸這個錯誤的交叉的,因為這一路走來,若不是因為有滄月,她和寒,或許也不會有幸福的今天,他是他們的神,幸運之神。
第一百零七章:欠著一個堂堂正正的婚禮
天色逐亮,想著很快就能到家,就能見到雪逸寒,顧汐婼愈發恨不得這馬車能裝上翅膀,以更快的速度趕回去,迫不及待的心情更是抑制不住的激盪。有多久沒見寒了,一個月了呢......
正想著,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夫人,已經到了。”車外,是車伕恭敬的通報。
顧汐婼點了點頭,隨即起身拿起蓋在香草身上的外套穿好,這才推推她手臂喊道,“草兒,別睡了,到家了。”
“唔......到了?”香草掙開迷濛的睡眼,揉了揉眼睛,有點茫然。你也事下。
“嗯,到了,我們下車吧。”說著,顧汐婼隨即將笨重的香草給攙扶了起來。
倆人剛下馬車,就正好趕上厲風開門出來。
顧汐婼正要開心的打招呼,卻在看到厲風臉上的壓抑的悲傷給驀然一震。
“厲風!”直覺苗頭不對,顧汐婼連忙攙扶著香草走到厲風面前,“家裡出什麼事了?”
“逸寒他......”看到是顧汐婼他們,厲風一開口,眼裡已然噙滿了淚水。
“逸寒,逸寒他怎麼了嗎?”一聽是有關雪逸寒,顧汐婼本就不安的心更是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你信上不是說他沒事了嗎?他究竟出什麼事了?你倒是說話啊!”
“你還是先回房去換身衣裳吧,換好了到大廳,我再告訴你。”厲風緊皺的眉頭,似乎極力的壓抑著悲痛,連聲音都是哽噎的。
“什麼事情不能現在就說,還非得換了衣裳到大廳?”厲風越是這般遮遮掩掩,顧汐婼心就愈發的急躁不安。
換衣裳,什麼衣裳?而恰就在這時,腦子裡乍閃而逝的,居然是......孝服?不!不會的!被自己的想法驚駭的後退一個跟蹌,顧汐婼恨不得立刻砍掉自己的腦袋,也不要那忽閃而逝的直覺。
“香草?”見顧汐婼深受打擊的模樣,厲風眸底閃過一瞬不忍,隨即向香草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扶顧汐婼回房。
香草會過意,點了點頭,隨即攙扶著顧汐婼走進了大門。雖然她也著急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可既然厲風不說,自然有他不說的道理。不過,他為何會一臉悲傷呢?難道真是寒大哥出了什麼事?
任由香草攙扶著走,顧汐婼感覺自己就像是一縷遊魂,靈魂都脫離了軀體,她被腦子裡乍閃而逝的直覺嚇到了,也嚇傻了,她不能沒有寒,不能失去寒,不能,不能,不能......
“婼兒姐,沒事的,厲風他什麼也沒說,你可別自己嚇自己啊?”見顧汐婼呆滯的連眼神都是空洞的,蒼白著臉色,發白著唇,香草忙安撫著,手卻在不由自主的發抖。
顧汐婼一個字也沒聽進去,香草的聲音在她耳畔,就是一陣嗡嗡的耳鳴。顫抖著唇,無聲的喃喃著,不能失去寒,不能,不能,不能,就這麼一遍又一遍。
看到顧汐婼這個樣子,香草都忍不住要哭了。本是想偷偷的抹眼淚,一轉頭卻看到門上窗戶上,全貼著大紅喜字,不禁愕然一愣。
“婼兒姐,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