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要出門一趟,你在家裡要乖乖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櫻櫻咧嘴笑了,“依依,呀呀”吐了兩個模糊不清的音節。
“小姐,要不,咱們把小櫻櫻也帶出去踏踏青,正好是*光大好的時節呢”絹兒看著大家都出門了,心裡也想著出去換換新鮮空氣。
葉嬸當即就打斷了,“不可不可,山裡遊魂野鬼多,小娃娃剛來到人世間,陽氣不足,受了驚嚇容易失魂的……”
絹兒只好苦著臉作罷,抱著櫻櫻,握著她的小手跟眾人揮別。
田野裡,野花開得更繽紛了,各種樹木都抽出了嫩綠的葉子,在陽光下綻放著春的絢爛。
葉叔停好了馬車,牧若惜一馬當先,帶著牧宅的眾僕從走在牧家的農田之間。
遠遠地,便看到有不少農戶開始翻耕田地了。
不多時,從對面的田垠上面跑過來一隊人,為首的,坐著雙人抬的小黃軟轎,這田垠比較窄,只有一步來寬。所以只能坐這種小軟轎。
那抬轎的人疾步如飛,轉眼間,已經在牧若惜等眾人面前停了轎。
轎上坐的正是一黃裳黃褲的,戴著小黃帽的小老頭,一笑還露出金燦燦的大牙,對號入座,這難道是黃大發?牧若惜腹誹道。
這老頭上前一步,向牧若惜拱手道,“姑娘可是牧家小姐?”
葉田茶在這個時候便是不慌不忙,上前一步答道,“正是我家小姐,你是?”
這老頭嘿嘿一笑,摸了摸頜下的短鬚,“牧家小姐,老身聽說你有法子能治好犬子的頑疾?”
牧若惜點了點頭,“沒錯,六百兩銀子,你若是願意,我可以現在為他醫治”
“你,懂奇黃之術?”這黃老頭猴精猴精的,
“當然,你家的三公子上次犯病便是我下針崔發的……”牧若惜露出輕蔑一笑。
“你……怎麼如此?”黃老頭有些惱怒了,臉色也黑了下來。
“黃老爺,你家三公子對本小姐動手動腳,所以才出手替你管教一下。你若是想醫治你兒子的病呢,便是將銀子交過來,我便幫你治療,若是不願意呢,請讓開道,本小姐要帶著家僕來耕作田地的。喔,對了,你老人家最好不要忘記了這十來年來誤收了我家幾百兩銀子的地租,這筆帳咱們得了空要好好算算……”
牧若惜不慌不忙說完,然後抱著雙臂看著黃老頭。
黃老頭咬牙切齒問道,“那如果我將銀子交給你了,你萬一把我兒子的病沒有治好怎麼辦呢?”
“嘿嘿,反正你都欠我家六百兩銀子的地租。如果沒有治好,那地租也不找你要了”
黃老頭臉上陰晴不定,似乎是在思索著這筆帳劃不划算。
一直靜在一旁的蘭西說了一句,“小姐,別給他治好了,咱們去打官司,還有眾佃戶作證,這六百兩銀也跑不了的”
黃老頭鼠目一轉,便又笑著貼了上來,“牧小姐,有話好好說,萬事可商量嘛要不這樣吧,六百兩銀子老朽可真的一口氣還拿不出來。不如,老朽先借一百兩的銀票給你,你先幫犬子治病,剩下的五百兩容老朽慢慢湊一湊。你看看,我黃家上百口子要生活,每天都是入不敷出的,哪裡能有那麼多銀子……”
牧若惜冷笑道,“一百兩銀子?是你兒子的命重要還是銀子重要?再拖下去,恐怕他時日不多了,你沒瞧見那輕飄飄的身子骨,連個人形都沒有了,遇上你這樣摳門的爹,真是不幸啊”
“二百兩?”黃老頭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看樣子他心裡還是對牧若惜的醫術存在著懷疑。
“三百兩,不要再說了,再說本小姐可沒空理你了”牧若惜有一種在市場裡買菜的感覺。
“好,好,老朽準備了一頂軟轎,這就接小姐回府,給犬子治病……”
牧若惜心說,你這老頭,想的真美,把我一個小姑娘誑到你家去,到時候給不給錢還是個問題,你這計謀算的是足足的。
她眼珠一轉,指著山腰間的那座小院子,“本小姐沒空上你府上了,現在,你把你家的三公子抬到那間院子,然後先把銀票交給我的管家,咱們再開始醫治”
黃老頭這是生平第一次栽在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手上,心裡恨得咬牙切齒的,要不是為了愛子的病,他寧願割肉都不願意掏出這些銀子來。
給銀票的時候,哭喪個臉跟死了親爹似的,一張票子捏在手裡反覆摩梭,猶豫了又猶豫,縮了半天,被牧若惜一把給搶了過來,然後交給了葉田茶。
那黃三公子隨後被一頂軟轎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