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之人仍在睡夢之中,完全沒有發現這一變化,眉頭微皺,似是做了什麼噩夢一般,只是那嘴角卻微微翹起。
八年過後。
陽光明媚,初春的天氣雖然仍舊帶著點微微的寒氣,但還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模樣,卻見一處人潮擁擠,不知何事,稍一打聽原來是那每月一出的江湖武林史》,話說這編寫江湖武林史》的人可了不得,他不但親自參與了數十年前的那場曠世奇戰,還同那歸隱的天上之神所交甚好,其書的真實性自是不比多說,更重要的是他還有很多許多不為人知的真實內幕,還有那一篇篇的曠世奇戀更是催人淚下啊,自是在江湖上大賣。
數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啊,雲豈笑著搖了搖頭,他們讀來也無非是一個個故事而已,最多唏噓一下當年之事當做茶餘飯後的話料,而經歷過那件事的人,卻也只能嘆一句劫後餘生大難不死,唯獨她,哎,看向遠處輕嘆一聲。
在經過一片樹林之時,只覺那樹林之中隱約有怪相作祟,想自己還不是掌門人的時候,便也是經常下山各處捉妖,自從當上了掌門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自是紛至沓來,捉妖的事卻也輪不到自己親自去捉,此時見林中有異便想再看看自己這身本領有沒有退化。
凝神片刻,見四周怪風陣陣,心中默唸其訣大吼一聲呔,只聽樹林深處一聲大吼。
雲豈輕笑,此物的法術並不甚高,恐怕連人形也未修成,便向樹林深處走去。
然而卻見一大概六七歲模樣的白衣女娃娃手執一碧色玉笛,正耐心的為一老虎精包紮傷口,若是自己猜測沒錯的話,這老虎精定是剛才自己所傷的,雲豈唯恐這女娃娃受傷趕緊勸道,“這是一隻成精的老虎,你且理它遠點別讓它傷了你,待我收了它,”
豈料那女娃娃並沒有聽到它是老虎精而感到害怕,而是扭過頭有些氣憤的說道,“原來是你傷了小寶,你為什麼傷了它呢,它又沒有害人。”
雲豈看著女娃娃稍稍一愣,只覺得此娃娃像極了一位故人,便蹲下來耐心的說道,“小姑娘,它是一隻老虎精,”
“我知道它是老虎精,可它從不害人,我娘說了壞的不定是壞的,好的也不定是好的,還有,還有,反正小寶是好的,不許你傷害它!”
說罷,女娃娃便瞪著眼睛,臉氣的圓鼓鼓的,伸開雙臂護著身後的老虎精。
恍若之間像極了某個人,雲豈不由的想起了初見白芷時的那個夜晚,也是因為自己魯莽,而拆散了兩對相戀的情人,輕嘆了口氣,笑著問面前的女娃娃,“叔叔錯了,不捉它了,你好生養著,讓它一心向善,”
女娃娃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可小嘴仍舊撅著。
雲豈剛要起身,猛的想起什麼便又問了一句,“你父母呢,”
女娃娃邊給老虎精收拾著傷口邊回答道,“我爹陪我娘去石湖遊玩去了,他們每年都要去一個地方,好像是我爹年輕時答應我孃的,哎呀,我得趕緊回去了,要不然碧雅阿姨又要罵我了,”
話音剛一落,就聽見從遠處傳來聲音,“蕭沐晴,我數三聲數你再不給老孃我回來就別回來了,找你爹孃去!”
女娃娃趕緊對著那老虎精低聲耳語了些什麼,便又對雲豈說道,“叔叔,我要回家了,千萬不要傷害小寶啊,”
雲豈笑著點了點頭,便見這女娃娃乘著玉笛向深處飛去,期間打了個趔趄身子穩了穩又加快了速度向深處飛去。
三月春花漸次醒,柳枝垂湖照玉鏡。
岸上的人都行色匆匆,偶爾有幾個停留下來眺望這被夕陽灑了一池餘暉的湖面。
“老、老大,你看、看,”
“看什麼看,”被稱為老大的女子不耐煩的訓斥道,“我們要趕到太陽下山前回去,快趕路!”
“不、不是老大,你看、看,那個、好像我們幾年前打、打劫的那個、神、神仙,”一句話終於完整說完,兀自在旁邊大口大口的出著氣,手還向遠處比劃著。
“神仙,我什麼時候打劫過……”後面的話卻給嚥了下去。
只見在那湖的中央有一艘被夕陽染成金黃的小船,微風吹過掀起沙簾,隱隱約約看到裡面坐著二人,白衣女子輕輕依偎在紫衣男子懷中,不知說到了什麼白衣女子直起身來扭到一旁,而紫衣男子似乎在悶聲輕笑,飄了幾下的簾子慢慢落下,遮上了那如畫般的二人。
“老、老大,你、你怎、怎麼了。”
“啊,沒沒怎麼,快走啊,太陽快落山了!”
“老、老大,是、是不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