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過了多少日子了,宮裡各處也不再見這兩個人了!”
淑懿笑道:“娜木鐘怎麼說也是太后疼愛的人,這兩個奴才也是作死呢!”
雲珠卻又皺了皺眉,道:“不知道太后是不是處置了兩個小宮女就完了,要是這樣,咱們豈不是白做這些功夫了!”
淑懿閒閒地拿碗蓋撥著茶葉,笑盈盈道:“太后是何等明白的人,豈能不知治表不治本,後患無窮?那兩個奴才若是後頭沒人挑唆,怎麼敢去害娜木鐘的?不過如今兩件事纏連在一起,太后總得一件一件來辦,咱們先彆著急,相信太后過不了多久,就會對長春宮那位有所行動的。”
雲珠迎著吹面不寒的春風,柔柔地拂動著鬢邊青絲,笑道:“說起烏蘇格格的事,奴婢倒想起來了,太后雖然已經以陷害皇嗣的罪名賜了京及格格一條白綾,她身邊的茜姐兒也發配到寧古塔去了,可是前幾日繡珠悄悄地告訴奴婢,延禧宮庫房裡無端地丟了許多珠玉首飾,其中有一件雕螭龍的犀角杯,聽說竟然在茜姐兒的房裡搜了出來,當時是金珠帶著查抄的茜姐兒住處,金珠就親自拿著來問繡珠,繡珠說正是延禧宮的東西,金珠就沒吱聲,仍舊拿著東西回去了。”
淑懿纖纖玉指摩挲著碗身,靜聲道:“原來是娜木鐘做的,本宮原先還懷疑過皇后呢,這回倒好,太后聽了,一定會感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
雲珠唏噓道:“靜妃是躺在床上,形同廢人了,再怎麼著,太后也會按下這件事,可就不知長春宮那位怎麼樣?”
雲珠的這個疑問很快便有了回應,第二日淑懿才聽恪妃和端順妃回完了事兒,就有慈寧宮的人來,說太后要見淑懿。
淑懿不敢耽擱,忙叫雲珠給她更衣,又拿個抿子,蘸了些桂花油,理一理碎髮,就急急地去了慈寧宮。
一踏進正殿,淑懿就覺得氣氛有些詭異,偌大的殿中只有孝莊端然坐在花梨炕上,旁邊站著蘇茉爾。
行禮問安之後,孝莊向淑懿頷首示意,淑懿就在一旁的素色梨花繡墩上坐了下來。
孝莊沉默了一會兒,終於緩緩地開口道:“你打理六宮事務,做得極好,既守規矩,又懂眼色,董鄂府有你這樣的格格,算是福星高照了!”
淑懿連忙低頭謙遜道:“太后謬讚了!臣妾不過上頭仰仗太后教導,下面靠著兩位妹妹的扶持,盡力而為地處理好宮務罷了!”
孝莊長嘆一聲,道:“可惜我們博爾濟吉特氏,怎麼就沒出你這樣一位能幹又出色的格格呢!”
淑懿抬頭看了一眼孝莊不辨喜怒的臉色,一時不知該怎樣回答,她忖了半晌,才說道:“太后謬讚,太后與皇后都是福澤綿長之人,臣妾螢燭之光,怎敢與日月爭輝?”
她就是含蓄地表達出這樣一個意思,宮裡頭的三位正經主子,有兩位姓博爾濟吉特,自己這個小小的皇貴妃怎麼敢比呢?淑懿冷不丁地叫孝莊從承乾宮拎到這兒來,一開口又是說了這樣一句酸不溜丟的話,她除了用冠冕堂皇的話去敷衍,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孝莊卻似乎對淑懿的謙虛沒有興趣,卻也沒有露出淑懿擔心中的青面獠牙,只是帶著一分悽楚和愴然說道:“哀家在宮裡熬了這許多年,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如今皇后又……病了……”
這話說得言有盡而意無窮,淑懿只能當作什麼都沒聽出來,低頭道:“皇后的病,總有痊癒的那一日,請太后不必過慮。”
孝莊悵然若失地搖搖頭,說道:“只怕是難了,皇后她……哀家實在是傷心哪!”
淑懿只得又打疊起言語來勸慰孝莊,孝莊就著蘇茉爾的手喝了半碗參茶,才緩緩抬起頭來說,“哀家不擔心別的,只擔心皇后一旦薨逝,博爾濟吉特氏將後繼無人,靜妃已經纏綿病榻,淑惠妃也難當大任!博爾濟吉特的近支格格中,也沒有出挑的女孩子了!”
淑懿不大明白孝莊為何要與她說這些,難道……她直覺地感到孝莊所言,是涉及到身家性命的話,一句也不敢多說,只笑勸道:“太后還是放寬心的好!”
孝莊戚然道:“哀家今日叫你來,只是想問你一件事,若是皇后薨逝,你可願意作綽爾濟貝勒的螟蛉女,代替柔華!”
淑懿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覺得這個決定來得太突然,只能如履薄冰地答道:“皇后尚健在……”
孝莊端起茶碗,又咽了一口參茶,悶悶道:“實話告訴你,哀家已叫太醫給皇后瞧過了,皇后的病,也就在這幾日了,一旦六宮無主,哀家必須要把後頭的事,提前安排好。”
淑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