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藥丸拿到眼前,審視良久,懦懦道:“明白了,我明白了——愛新覺羅氏,這回你可要倒黴了!”
☆、2第二章 嫡母陰謀
愛新覺羅氏的出身比鄂碩可要高貴多了,她是太祖爺努爾哈赤的長子褚英的孫女,與孝莊和順治都攀得上親,可鄂碩納了梅氏為妾後,愛新覺羅氏十幾年只有獨守空房的份兒。若說她不恨梅氏,除非科爾沁的綠草能在長生天生根發芽。
愛新覺羅氏拈著一枚枇杷,剝成倒垂蓮花狀,遞到鄂碩的手裡,假作無意道:“老爺,我看淑懿這孩子孝順,為了梅妹妹的病,連宮廷禮儀都來不及學了,景嬤嬤是個難得老道的嬤嬤了,咱們家也不能白白養著她,不如叫淑嘉先去清風閣跟著她學幾日!”
“這……”鄂碩一沉吟,兩個女兒都是他在仕途上更進一步的法寶,他希望兩個都能成為寵妃,既然淑懿雜務纏身,那麼讓淑嘉多學些東西也是好的。
這裡鄂碩才要點頭答應,忽然門外脆生生一句:“父親!”清亮的嗓音夾著憂心與愁苦,鄂碩不用看,就知道是淑懿來了。
愛新覺羅氏的臉色變了一變,很快鎮定下來,淑懿跨進朱漆刻花的門檻,先向父親行了常禮,又向愛新覺羅氏行了禮,舉手投足間總夾著一絲不快。
鄂碩微微皺眉,道:“正是歇晌的時候,你不趕快眠一眠,又來這裡做什麼?看你眼圈都青了!”
愛新覺羅氏看到老爺對淑懿這樣關切,心中不悅,卻不敢顯出來。捏著的枇杷的手恨恨地在薑黃的果皮上掐了幾個指甲印子。
淑懿低眉稟道:“母親的病久久不愈,女兒也是發愁,可昨日女兒發現一件驚人之事,竟是一夜不眠,只怕錯怪了人,故而一上午細細察訪,可惜終究是叫女兒給猜著了!”
鄂碩聽女兒無頭無尾地說了這許多,只是一頭霧水,問道:“你說什麼?”
愛新覺羅氏卻肅然道:“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不能交給下人去做,你也是個閨閣小姐,就該有個格格的樣子!”
淑懿微挑櫻唇,冷笑道:“若交給下人去做,只怕額娘冤死了,也是個屈死鬼!”
鄂碩聞言大驚,雖然梅氏近來重病,他進梅氏的屋裡少了,可到底十幾年恩愛,不是一朝一夕就淡忘的,此時聽女兒說得如此不堪,重重拍案道:“胡說!什麼鬼不鬼的,你額娘不是好好的嗎!”
淑懿從繡著茉莉的石青閃緞的袖管裡,掏出一枚雪色藥丸,舉起來問鄂碩道:“父親還記得這丸藥嗎?”
鄂碩眯眼一瞧,道:“這不是給你額娘吃的川芎圓嗎?”
淑懿點頭道:“不錯,可是這治病救人的藥,動過手腳,已經成了殺人利器!”
愛新覺羅氏在一旁陰沉沉道:“梅氏的藥丸都是你差人經手的,怎麼會有問題?”
梅氏所服的川芎圓,都是由穩妥的下人從藥鋪裡買來的酒炙川芎,配上龍腦,薄荷,防風桔梗甘草所制,梅氏吃的川芎圓,一向是淑懿特意叫皎月親自研末,製成藥丸的,旁人不得經手。可沒想到還是出了事。
淑懿點點頭,道:“不錯,是阿福親自買了藥,皎月親手做的,可是我問過看守藥材的阿忠,他說前幾日買來的川芎,已經被人換過了!”
愛新覺羅氏正捧著一碗碧螺春,吹去水面上浮著的茶葉,聽了淑懿的話,手不由得一哆嗦,茶水差點潑灑出來,她沉了臉色道:“怎麼會被人換過?一定是阿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老爺,待我遣人去訊問他!”
“慢著!”淑懿嫌惡地看著愛新覺羅氏,連如素日出於面子喚她一聲“額娘” 也不願,她不急不徐道,“川芎的事,怪不得阿忠,到底是怎麼回事,您應該最清楚!”
愛新覺羅氏將成窯白瓷盞向案上重重一擱,面上便浮出些厲色,“你這是對長輩說話嗎?景嬤嬤白教你這些日子!”
淑懿秀眉輕挑,道:“淑懿若沒有鐵證如山,也斷斷想不到嫡母出身皇族,竟做出這等殘害姬妾的不齒之事!”
“殘害姬妾?”鄂碩大吃一驚,出於對梅氏的偏愛,他看向愛新覺羅氏的眼神立時便覆上了一層冷意。
淑懿不待愛新覺羅氏狡辯,跪行至父親跟前,楚楚可憐道:“請父親一定為女兒做主。我去問過阿忠,他說從藥鋪買來的酒炙川芎,半月前就被嫡母以做丸藥為名拿走了,過了兩日,又送了些來補上,可阿忠與皎月不通醫術,分不清酒炙川芎與生川芎,所以額娘這些日子以來吃的丸藥根本就是生川芎,難怪會遲遲不愈!”
川芎圓是《太平惠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