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殺手不如曾經在外所遇到的,個個武功非凡,而且出手狠毒,均是瞄準了斛律弦風身上的死穴攻打,一邊要忙著迎擊,一邊還要時時留意身邊慕念瑤的狀況,斛律弦風自然是有些無法兩顧,這一場鬥爭中,明顯是處了下風。
慕念瑤看著斛律弦風的側臉,更是心緒萬千,她深知,若是沒有自己,也許今日斛律弦風還能全身而退,但是……她對他來說,不過是個累贅,甚至有可能讓兩人同時喪命於此,這樣的結局並不是她樂見的,眼看著斛律弦風兩邊往顧不暇,偏偏另一邊竟有人打算攻其不備,慕念瑤咬咬牙,用力掙脫了斛律弦風的手,為他擋去了這一劍。
不如她曾經在電視劇裡看到的那樣激昂,慕念瑤只知道自己很痛,可是當她對上斛律弦風的視線時,卻又覺得這疼痛也是值得的,腳下稍稍使力,她退出了斛律弦風觸手可及的範圍之內,靠著身後的牆壁慢慢滑坐在地上。
她不停地喘著粗氣,一手緊緊地捂著身前的傷口,臉上唇上的血色皆是在瞬間褪去,斛律弦風大怒,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幾乎是一劍解決一人,刀光劍影閃過,先前幾名凶神惡煞的蒙面人紛紛倒地。
斛律弦風快步往慕念瑤的方向走去,卻被紅魅和藍魈給攔住了出路,他惡狠狠地瞪了面前二人一眼,想要繞道走時,竟發現慕念瑤身後的石壁移開,一個人影迅速地將她抱走後,石門轟然合上,快得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
“念瑤——!”斛律弦風大喝一聲,回答他的卻是紅魅的一聲冷笑,“三公子,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您的紅粉知己,我們會替您照顧好的,眼下,還是想想你自己該如何脫險吧。”
斛律弦風劍眉皺起,反手伸到背部,一把拔出那支短箭,而後迅速點了自己周身幾處大穴,再次振奮了精神後沉聲道:“你們,是分開,還是一起上?”
再說另一邊的慕念瑤,身上帶著一個不算小的血口,卻還要被人抱著快走,她疼得額上冷汗亂冒,卻是仍保持著清醒的意識,沒有昏厥過去。也不知道究竟被那人抱著跑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一點力氣,哪怕是動動手指。只覺得喉頭突然湧上一股血腥的味道,張口“哇”地一下便吐出了一大灘鮮血。
抱著她的人似乎有些急了,終是慢下了腳步,而後將她放下,運氣內裡點了她幾處穴道,似乎是希望藉此來止血,怎奈她的傷口太大,根本無法依靠點穴來止血,鮮紅的血液依舊不停地往外冒,染紅了她的淺色襦裙。
“可惡!”那人低聲咒罵道,同時在此抱起她,腳下也加快了步伐,似乎是要往什麼地方趕去似的。
慕念瑤卻依靠著自己最後的意識,抓住了那人的衣服,“不、不要白費力氣了……鄢……遲……”
鄢遲渾身一震,但他卻沒有停下腳步,只是低聲問道:“你怎麼知道……”
慕念瑤勉強扯了嘴角,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答道:“不知道……為什麼……你的身上……有、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儘管才見了兩次,卻好像……早已相處許久……”
鄢遲聽了,心裡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緊緊咬著下唇,說道:“你要堅持,我這就送你去找大夫。”
“呵,我還能有救嗎?”慕念瑤似是在對鄢遲說,又似是在自言自語,原本已經接近渾濁的雙眼驟然睜大,她死死抓著鄢遲的衣服,幾乎沒說出一個字都會要耗費了她全部的力氣一般,“求你……去救救他……三哥……三哥他……不能……不能死在這裡……求你了……”
“閉嘴!”鄢遲見慕念瑤明明已經危在旦夕,卻還是想著別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怨氣,一時間也就沒有控制住情緒,將心底的話全部倒了出來,“你一直都是這樣,即便以前那個刁蠻郡主,卻也只是偽裝自己的外皮!你以為自己是誰?神嗎?人都要死了,還去管誰?!”
慕念瑤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鄢遲……你……”
“我什麼我!當年也是這樣,每次都放狠話說要折磨誰,要抓了誰,到頭來卻總是後悔得無以復加,然後偷偷地命令我們去替你送銀子送傷藥,夏涵汐,你想清楚了,對待敵人的仁慈,就是對待自己的狠絕!”鄢遲嘴上雖然憤憤不平,腳下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懈怠,轉眼間,他們已經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個蛇洞裡。“你給我堅持住,如果你死了,我立刻就回去,幫著紅魅藍魈一起殺了斛律弦風!就算他本事再怎麼通天,現在身中起毒而且內力正在逐漸流失,是絕對敵不過我們三人聯手的!夏涵汐,你聽到沒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