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的孩子為什麼要回來?”
我靜靜地站在原地,身旁的談笑聲似乎全部都消失了,在這一刻,我只聽得到面前這位老人的聲音:“在那之後,我從曹薰炫老師、和其他一些棋手朋友那裡,借到了一些錢。然後回到拉斯維加斯,一邊教人下棋,一邊學著玩牌,我知道。這就是我這輩子最後的一筆錢了,我不能再輸……”
“然後您贏到了兩千萬美元,這是一個了不起的數字。尤其在當時而言。”我輕聲說道。
“不,詹妮弗·哈曼女士並不知道我究竟贏了多少錢,因為絕大多數的錢都被我捐出去了……我總共贏到了四千萬美元。”車敏洙指著右手腕間那條碩大的金手鍊,自豪的說道,“在當時的美國,這是個天文數字。但比起得到母親的諒解,以及這條金手鍊帶給我的滿足,四千萬美元,也就算不了什麼了。”
“您的母親……後來諒解您了?”我遲疑著問道。
“是的。我聽說。您的母親似乎對您有些偏見。”
車敏洙盯著我的眼睛,輕聲說道,“所以我想用我的親身經歷告訴您,這個世界上,只有喜愛兒女的父母,絕對沒有真正厭惡兒女的父母。但不管怎麼說,我們做兒女的,不僅僅是加倍努力,做出成績這麼簡單,更重要的,是得到父母的理解。要不然的話……做出再大的成績,您又準備和誰去分享呢?”
在說完這番話後,車敏洙彬彬有禮地和我道別,然後他對一直跟在我身後聽故事的卡夏說道:“斯奔塞小姐,可以打擾您兩分鐘的時間嗎?”
“車先生,有什麼事嗎?”卡夏怯怯的問道。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想和您討論一下合作開花店的可能性。”車敏洙微笑著說道,“這麼多年來,我贏了很多錢,但也花出去不少,一直沒有多少積蓄。而我已經沒有什麼精力,再一直玩牌或者下棋了……上次我曾經回到韓國,想開一家賭場,但政府卻不予批准。不過,今天我對開花店的這個設想,突然很感興趣。我想,我們可以開一家全拉斯維加斯最大的花店,壟斷所有鈴子花的市場。”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和阿湖、堪提拉小姐、以及辛辛那提小姐在大廳裡四處走動,拜緊急復仇令所賜,幾乎所有巨鯊王都記住了“神奇男孩”這個名字。大家紛紛和我打招呼,還有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巨鯊王,甚至就直接遞給我一張名片,然後極其乾脆的對我說:“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只管打我的電話。”
而另一些觀禮的人,也紛紛邀請我在HSP和Wsop之餘,參加各式各樣的比賽、牌局和活動。但這些都被我婉言謝絕了。倒是應邀前來的科克·科克裡安,重申了一次要我去拍電影的事情,看得出來,對這件事情,他是很上心的。
“呃……在HSP前半季結束後,我再給您答覆。可以嗎?”
科克裡安很勉強的點了點頭:“好吧,年輕人,要知道,距離那場單挑對戰的時間越久,這部電影的票房收入可也就越低,而我們付給你的片酬也會更低……”
“阿新,你應該找一個經紀人,專門為你處理這些事情。”轉了一大圈後,我們四個人坐進了一張無人的牌桌邊,然後堪提拉小姐對我說道。
阿湖點了點頭:“不光經紀人,還有保鏢。儘管在拉斯維加斯用不上,可你總是要回香港的,那裡經常有富豪被綁架的新聞傳出來,阿新,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還有私人司機、私人廚師、私人醫生、私人律師……”堪提拉小姐一樣樣的數著,然後她說,“要是你怕隨便找到的人信不過的話,我可以幫你從畢尤家族裡找一些忠誠度完全可以放心的人。”
“這些事情也放在HSP之後再說吧。”我搖了搖頭,“要是在HSP上被人清檯,我就得從低賭金的牌桌重頭再來了,阿堪,你覺得一個在盲注5/10美元牌桌玩牌的人,養得起這麼多人嗎?”
“你總是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堪提拉小姐帶著一種責備的語氣說道,“我和杜小姐都很信任你呢,在HSP的牌桌上,你現在已經贏到三千多萬美元了,而你還會一直贏下去,不是麼?”
我無聲的笑了笑。就在這個時候,卡夏和車敏洙也並肩走向這張牌桌,只是看到他們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們之間已經達成了一些協議。
“那麼,祝賀拉斯維加斯最大的花店即將開張。”我站起身來,從牌桌上端起兩杯果汁,微笑著遞到他們手裡。然後又從阿湖手裡接過另外一杯。
三隻玻璃杯撞在了一起,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