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母親,身子骨有多差,他這個做兒子的心中清楚,可有的事情,放在心裡就好,說出來,就傷心了。
他自己又拖著一副殘敗不堪的身子,只求自己不成為他們的負累,別的,就是求他們可以順心。一切的事情都是那麼的水到渠成,毫無波瀾。
大兒子和小兒子的安慰,尉氏的心並沒有放下來。可沉思半響,什麼也沒有說,一邊吃著曲默錦餵給她的肉粥,一邊在心中默默地為曲玲瓏加油。
當馬車停下,曲玲瓏走下馬車,看著緊閉的曲府大門,呵呵呵的冷笑起來,“張偉,給本小姐把這大門給拆了!”
曲陽峰,很好,很好,以牙還牙是吧,既然你做初一,可別怪我做十五。
你當真以為,這曲家,我非回不可。
錯,大錯特錯。
今日要你明白,把我拒之門外,後果,定要你被京城百姓恥笑,成為茶餘飯後的笑柄。
張偉聞言,點點頭,“是!”
上前幾步,來到曲府的大門前,雙手合十,用力吸了一口氣,然後重重的拍在大門上,轟隆隆一巨響後,大門應聲而倒,碎片橫飛,宣告壽終正寢。
在大門倒下那一瞬間,裡面開門的門房錯愕不已,然後兵分幾路,跑著各自去跟主子稟報。
曲家大門被毀,一時間,那些路人都停留下來,對著曲玲瓏指指點點。
“你們瞧瞧,這就是曲家大小姐!”
“啊,她就是曲家大小姐啊!”
“可不是,當初還謠言她是妖孽,如今看來,那是什麼妖孽,分明是紅顏禍水!”
有美貌,有智慧,身後攝政王撐腰,你說不是紅顏禍水,是什麼?
人們的議論,曲玲瓏不去理會,只是靜靜的站在大門前,也不進去,她在等,等人去請曲陽峰前來。
門房一路小跑,來到曲旁氏的院子,見曲旁氏和曲陽峰二人立在院子裡,不言語,顫抖著身子,急急巴巴的說道,“老爺,老夫人,不好了,大小姐讓人把大門給震碎了……”
曲陽峰聞言,錯愕不已。
曲旁氏卻氣壞了,手中的柺杖重重的敲在地上,“孽女,孽女,為什麼不死在外面,還回來做什麼?”
真是想要活生生氣死她才甘心嗎?
不,絕不。
那麼多苦難,她都熬過來,成為人人敬畏的曲家老夫人,絕對不能敗在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手裡。
扭頭惡狠狠的看向不言一語的曲陽峰,責罵道,“看看你當初堅持要娶的女人,她生養了什麼貨色,兒子不孝敬,如今女兒膽子也肥了,居然敢把曲府的大門都拆了,我倒要看看,今天她敢不敢把我這把老骨頭給拆了!”
曲旁氏說著,喚來貼身丫鬟冬蘭,夏蘭,攙扶著她往曲府大門走去。
曲陽峰站在原地,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說到底,他根本就阻止不了。
微微嘆息,只得跟了上去。
另一邊
房氏嬌兒的院子。
在聽了眼線的彙報後,房氏嬌兒不惱,卻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平兒,給本夫人梳妝,一會去會會這大小姐,三年不見,本夫人倒是要瞧瞧,這大小姐厲害成什麼樣子了,居然如此的膽大包天,敢把曲家大門給拆了!”
嘴上說著,心裡也樂開了話。
拆了好啊,把大門給拆了,老夫人怕是第一個咽不下這口氣。
針尖對麥芒,她這個孕婦,就在一邊看好戲吧。
黃姨娘處。
黃姨娘手一直在發抖,眼淚啪嗒啪嗒掉過不停,滴落在手中的信紙上。
“姨娘,如今安少爺要回來了,您應該高興,怎麼反倒哭了呢?”丫鬟翠兒說著,拿了手絹,給黃姨娘拭去臉上的淚水。
“翠兒,你不懂,不懂啊!”
如今大小姐興師動眾的回來,夫人重新掌管中饋,一下子明著剋扣用度,老爺卻一聲不吭。這曲家看似平靜,卻已經開始想煮開水,慢慢的翻滾。
一開始,沒什麼反應,待反應過來,早已經滾燙,想要跳出去,已經來不及。
如今安哥兒回來,先不說夫人那邊的動作,就是房氏那,怕也會動作不停。
她的安哥兒,回來的不是時候。
叫她怎麼開心的起來。
“姨娘,你別急,等六小姐回來,我們在商量商量!”翠兒安慰著。
倒是明白了黃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