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仙女下凡。
“明玉……”卓相眼中瞬間浮上些許薄霧,腳下輕顫間,往前走了一步。
那背對著他的身影慢慢回過頭來。
但只見她眉眼如春,唇色嫣然,如新月清暈,如花樹堆雪。淡淡娥眉輕掃間,面容秀美絕俗。直如雨打碧荷,旖旎如畫。雖眼眸清澈,可眼底裡的那滴晶瑩是那般盈盈欲滴。而這面容竟她背後畫上女子有著七八分的想像。
“明玉——”卓相聲音終究哽咽,雙手情不禁的探出。
明玉怔怔的看著面前這根本便應該是陌生,可卻偏偏又是熟悉的讓她沒辦法拒絕的面龐,眼眸裡早已經是霧氣朦朧。
難道說當真是冥冥之中只有定數?
那日,她離開邊城一路策馬狂奔,幾乎是把胯下那陪了自己數年的馬兒累倒。可還不到京城,那滿大街便已經是她的畫像,而再看上面所言,不消說,她就知道是誰的傑作。……即便說她是欽犯,那她也能憑著她的口舌弄到一處
安生之地,可竟說她是新得勝的卓將軍心愛之人,那即便是普通百姓也不會留她了。
便是說,她就絕不能再以那副面貌現在世上。也幸好,她早已經想到對策。只是不曾想她不過就是給哥哥送封家書而已,卻當真了成了卓相的女兒?
——那夜,她隱身入夜,只想把信送到一僻靜角落即可,神不知鬼不覺。可終究還是有那麼一絲的好奇。因她不曾見過這一世的父親,便想著看一眼也好,於是她從屋頂掀開層層薄瓦,低眉看去……只不想,這一眼,便讓她萬劫不復。
但只見那燈下細讀之人除卻那飄須芿染,不就是她那一世身居市長之位的父親嗎?
她一驚之餘,行蹤暴露。又不想多惹事端,她便說是替將軍傳信,而後她便給帶到這無論前生還是今世都是她父親的男子面前。
他接了她帶的信件,卻遣開其他侍衛,要求她解下面巾——若是以往她定然不會同意,可是看著面前這曾經養育了她二十年父親一模一樣的面孔,還有那雙殷殷期盼的目光,她明知道不對勁,明知道不妥,可終究沒辦法拒絕。而當她解下面巾之時,他便是脫口而出,“明玉——”
而那聲“明玉”,便猶如今日今時眼前這“父親”口中所言般,讓她心顫……
她曾以為自己可以無視,可以權當作不曾有這樣的父親,可這個聲音根本就是她的父親。不,面前的這個男子便是她的父親……更甚是勝過她的父親。
腦中不禁想起外公明明只和她講過一次的這個世上她父母親的事情,竟也是這般的事無鉅細。外公說她之所以幾乎是被遺棄,竟是因為她的親生母親因為她生下來便有的疾病,積勞成疾而亡,而她的父親便因此遷怒與她。她也曾不甚相信外公所言,可在這祠堂中看到母親的畫像,她才知道外公說的字字真言。
但見牆上母親的畫像栩栩如生,不消說那畫像上的女子便就是她前世母親的樣子,就只說那畫像那般乾淨便知道每日裡都是有人輕掃的,何況這畫像的落筆,竟就是她這一世父親的親名:卓字天佑。
如此,那即便眼前的這個男子曾拋棄她十三年不管不顧,便也是可以原諒的,不是嗎?
明玉壓下眼底的淚花,走上前去,第一次躬身跪倒在他面前,她道,“爹爹——”
但只是這一聲,便讓卓相老淚縱橫。一踏步走上去,扶起她,把她緊緊的擁在懷裡。“明玉,爹爹的好女兒!”
一時間,祠堂中輕泣連連,靈牌前燭光閃動不已,似也在輕吟低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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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相拉著明玉從祠堂中走出,道邊菊花瑩然間清雅淡然。
“明玉,你……終於喚我爹爹了。”幾乎已經走出那間院落,卓相還好似沉溺適才那難得的親情之中。
明玉側頭看向還恍惚神遊的父親,扯唇一笑,“就算是我再怎麼否認,我身體裡也流著您一半兒的血!是不是?”
“明玉!”聞言,卓相自是欣喜的說不出話來。看著面前這幾度夢裡回首才能看到的面龐,許久,他方想到一事,“明玉,今夜裡宮中有夜宴,你也一同前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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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三)
“不去!”明玉卻是陡然一驚,忙連連擺手。
即便她此時也是些許興奮激動,可進宮……她是萬萬不會去的。
“可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