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話,說愣了兩個人。
老太太其實並不知道科考需要準備什麼東西的,孟之文蒙祖蔭,只讀了些書,並沒有參加正經科考,老太太也自然不知曉這裡邊的規矩。
而孟之文哪裡又打聽過這個,兩個人全都瞧向月嬋:“哦,你可知道這裡邊的規矩,科考事關重大,一個不慎可耽誤了你哥哥。”
月嬋一臉笑容,很是自信:“月嬋怎會不替哥哥著想,月嬋已經派人打聽清楚了,自信還能準備的妥妥當當。”
她一回來就攬下這件事情,就是怕老太太精力不濟,而讓別人鑽了空子,要是耽誤了皓宇的大事,月嬋哭都找不著地方呢。
老太太一聽,先就笑了:“好,好,我早說了,月嬋是個好的,辦事情自然沒有疏漏。”
孟之文一想,老太太說的對,先前月嬋在家的時候,哪樣事情不是辦的好好的,什麼事都記在心裡,辦的讓人心服口服。
想及此,孟之文也就放了心,答應把這件有關孟家將來的大事交到月嬋手裡。
月嬋這裡才拜見兩位長輩,回到聽瀾閣收拾屋子,那裡早就有人鑽到月娥屋內,把聽來的事情全講了出去。
月娥看著站在一邊叫做柳兒的小丫頭,扯唇一笑:“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以後有什麼事情記得說一聲。”
說著話,月娥朝春紋使個眼色,春紋笑著遞給柳兒一個銀簪子,柳兒接了,千恩萬謝的走了。
她前腳走,後腳月娥就啐了一口:“吃裡扒外的東西,都說祖母是個精明的,我瞧著還差一些,若不然,怎麼管不好自己的丫頭。”
春紋笑著道:“小姐說的是,這個柳兒我會讓人看著些的。”
月娥一擺手:“這倒是不用了,你就管好咱們屋裡的人就成了,咱們的人要是有一個也被人收買了,你小姐我的身家性命可就……”
春紋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趕緊肅了臉應了下來。
春盈倒了茶過來,輕巧的放到月娥面前,月娥端起來喝了一口:“我那好姐姐,倒真是有心了,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巧這個時候回府,呸,她也不怕再中了巫盅之術,我就說了,好好的,誰還稀得用那個害她,想來想去,怕也是她自己搞出來的。”
春紋皺了皺眉頭:“小姐,依著我來想,怕不是這樣的,大小姐就是想害太太,也犯不著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啊,這自古以來,巫盅之術可是……大小姐嫡長女,如何肯害了自己的性命。”
她這一番話,倒是讓月娥苦思起來:“我也是覺得不對勁,自古以來,這鬼神之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看月嬋整日拜神唸佛的,怕是信那陰司報應的,如何肯……罷了,這件事情以後再說。”
說著話,她停了一下,扭頭看向春盈:“春盈,找個時間把我才尋的藥給孃親送過去,再有幾副藥,怕孃親就好了,到時候,我也有了依仗。”
春盈應了一聲,又聽月娥道:“老太太那裡的藥可是不能停的,哼,我才算看清了,這府裡最心狠手辣的就是老太太了,這幾年,我孃親受的苦楚,可不能這麼算了。”
春盈和春紋同時心驚,趕緊應聲下來。
月娥以手敲著桌面,嘴角掛著冷笑:“這銀珠花真是好啊,以它入藥,無色無味,還讓人感覺不出來,時間長了,若是不服用,真是比死了都難受。”
春紋這時候上前一步,小聲道:“小姐,咱們那銀珠花如今數量不多了,可是要……”
月娥擰緊了眉頭,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讓人告訴莊子上那些人,我不管他們用什麼法子,必須給我種出足夠的銀珠花,老太太已經對這種藥形成依賴了,可還不夠,若是如今停了她的藥,怕老太太能夠覺察出來,以她的心智毅力,要想戒了,也不是什麼難事。”
春紋應了一聲,垂手站在一旁,只覺心裡一陣陣寒意湧起,這就是人人羨慕的大家大族的生活,富貴是富貴了,可是卻不平安啊。
春紋自小被父母賣掉,輾轉賣入孟家,她聰明伶俐,又會討巧賣乖,得了月娥的眼,跟在月娥身邊,這幾年下來,什麼事情沒有見過。
這孟家,父不父,子不子,姐妹相爭,兄妹相殘,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就如月娥一樣,連自己的親祖母都能下得去手,如此的心計手段,將來……
春紋有些不敢想象了,心裡更是害怕,只打定了主意,絕對不能做出讓月娥不滿意的事情,她對親人都這般狠厲,對她們這些丫頭那更不會手軟,要是得罪了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