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軒笑笑不說話,月嬋也不理她,靠著車壁閉目養神。
馬車晃晃悠悠的走了起來,高子軒趁月嬋不防備,猛的托起她的手來。
“你是真真的狠心,自己把自己紮成這個樣子。”
月嬋猛的睜眼,把手抽回來:“說什麼呢,我沒瘋沒傻,哪裡會扎自己。”
高子軒冷哼一聲:“你能哄住別人,難道還能哄了我去,就你的力氣手段,三嫂若能扎到你,我頭朝下轉三圈。”
說著話,他有些生氣:“李氏就是找你不自在,你要怎麼都成,再不濟有我呢,總不能叫你吃了虧,何苦虧了自己,你傷在手上,我卻傷在心裡……”
月嬋見他說的情真意切,也不再言語,過了一會兒才小聲道:“三哥送了潤哥兒來養著,我總要把事情做圓轉了,不然,今兒這個來踩兩腳,明兒那個來尋些事故,如今我可是兩個孩子的娘,便是不為別的,為了孩子著想,也得硬氣著些,她李氏不當家不養孩子,空閒多的是,她又是個耳根子軟的,別人一拱就起火,說不得就來找我不自在,她有空,我可沒空陪她鬧騰,說不得,只得下了狠心大鬧一場,也絕了她鬧的念頭,以後豈不清靜。”
高子軒聽了,也嘆口氣:“倒是難為你了。”
月嬋笑笑:“我哪裡難為,只要阿九對我好,為我著想,我怎麼著都覺得高興。”
難得月嬋說出這樣的話來。高子軒心裡一動,伸手把月嬋攬在懷裡。
月嬋悄聲道:“李氏被我鬧的衣衫都亂了,好不狼狽,那個樣子去了御前,便是我有理,也顯的沒理了,我也是沒法子,只好使出苦肉計來。也讓她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得。”
高子軒輕笑出來:“虧了是你,若不然,別人碰上李氏那個糊塗的,還指不定怎麼樣呢。”
“你說,父皇怎麼懲治她?”月嬋也跟著笑了起來。
“說不準,父皇厭了什麼人。主意損著呢。我瞧啊,李氏討不了好,這次怕要整的她吐血了。”高子軒笑著刮刮月嬋的鼻子:“以後可不許再自殘了,萬事有我頂著呢,我不是無用的人,用不著你如此。”
月嬋笑著往高子軒懷裡拱了拱,這車內雖生了小碳爐子。可到底天寒地凍的,內裡也不暖和,月嬋手腳有些涼。這麼鑽進高子軒懷裡,倒覺暖和了許多。
美人在懷,高子軒也樂意的緊,緊抱著月嬋,小聲說著話。
只他們這裡柔懷蜜意,好不快活。三王爺夫妻一路上卻是冰冰冷冷,悽慘的緊。
一進家門,三王爺快走兩步,李氏一路小跑才跟得上,她瑟縮著,進了二門之後,就想往自己屋裡鑽,哪知道三王爺冷哼一聲:“李氏,你且站住。”
李氏趕緊停住腳步,乾笑:“爺喚妾身有何事?”
“何事?”三王爺冷冷一笑:“你甭跟爺揣著明白裝糊塗,今兒誰給你的膽子,竟鬧到兄弟家了,得虧了九弟妹是個明白人,又向來大度,沒和你計較,要不然,爺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
孟氏大度?
李氏就像聽到最好笑的好笑一般,臉上變的精彩紛呈:“爺,您怎麼能聽信孟氏一面之辭,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傷是她自己扎的,是她硬要扯著我去宮裡,我又打不過她……”
話還沒完,直氣的三王爺上前,狠狠一巴掌扇在李氏臉上:“閉嘴,你向來如此,萬事怪到別人頭上,卻不自省,你若不去九弟府裡,難道九弟妹還能跑到咱們家汙賴你不成,這事情都是你自找的,還想養承潤,也不看看你配麼,糊塗東西,自己都管不好,還養孩子,可別把我好好的兒子養的跟你一樣糊塗,到時候,爺才後悔呢,實話說了吧,承潤抱到九王府,在他成年之前,爺就沒打算抱回來,你最好歇了鬧騰的心思,否則,府裡佛堂倒是不錯,爺讓人收拾出來給你住著。”
這話陰冷無情,聽的李氏如墜冰窖,臉上火辣辣的疼著,心裡冰冷冷的,耳邊都是三王爺無情話語,佛堂,糊塗的東西……
這些話,險些把李氏逼瘋。
她自十三歲嫁給三王爺,這麼多年跟著他,風裡雨裡的走過來,便是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吧,當初孔皇后去世的時候,三王爺一病不起,發著高燒,是哪個徹夜照顧他,兒子沒了,她悲痛欲絕,為了讓三王爺好受些,還要端著笑臉安慰他,結果卻得了個不慈的名聲,當真……
李氏咬著唇,感覺一嘴的血腥味,閉了閉眼睛,緊捏住拳頭才不使她瘋狂大叫出來。
三王爺冷著臉看了李氏一眼,揮衣袖,背轉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