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為難,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沈讓性命垂危,想見你最後一面!”
她聽到了什麼?誰生命垂危?什麼最後一面?
“展哥哥,你開玩笑的?”
兩個時辰前沈讓不是還在昇平樓喝酒的,怎麼可能跟生命垂危扯上關係?
展昭面色凝重,搖搖頭。
“展哥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呀!”月兒抓住展昭手臂。
“你還是,先隨我去見見他吧,他在開封府衙,怕再耽擱就···”
展昭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甚至面容泛苦。
這感覺像什麼,前一刻即將攀爬到高聳的山頂,後一刻便被不明物體襲擊,墜落而下,跌進無邊的湖底。
冰霜蔓延進了月兒心中,她臉色發白,望向太子,太子眼神變得暗淡,但還是對她點點頭,她立刻點腳飛身,旋踏在無邊的黑夜中,展昭緊跟其後。
遠處傳來她的聲音,“阿奴,你等我~!”
可是,這黑暗的夜,淒涼的夜,並不會因為誰是多情的人而改變,更不會因為不捨而停留。
當太子回到使館,立刻竄進來一個黑影,單手扶於胸前,恭敬的說道,“太子殿下,經我等打探,半個時辰前沈讓與展昭及一名女子從太師府逃出,沈讓為掩護二人受了重傷,怕是命不久矣!
並且目前已查清楚幕後主使,這是屬下蒐集的名單,請太子過目!”
太子接過紙張,一列列的名字從眼前掠過,心中從未有過的沉重,眉頭皺成了深深川子。
阿里,你和沈讓加起來,都鬥不過他。
阿里,我好想在這裡等你,可我不能因為貪圖你的愛,而眼看著你被黑暗吞噬···
月色下,深夜中。
一路狂奔,月兒用了有生以來最快的速度,掠過宮牆、樹叢、以及一個個房頂,展昭已被拋在身後好遠一截。
月兒始終不能相信,或許沈讓看她要跟阿奴在一起,所以合夥展昭來騙她去見面的,或許展昭認錯了的了受傷了人,再或許,總之,她不信。
當奔進開封府,奔進房間的那一刻,她多希望沈讓會跳起來說,“夜,終於把你騙來了!”
可是沒有。
屋內瀰漫著濃濃的鹹腥,燈火都忽明忽暗,似是在為人嘆息。
沈讓躺在床上,頭髮散亂,臉色猶如白紙,嘴角還在不停的溢血,衣衫已經被染成了大片的梅花,一側手臂散亂的搭著,胸口根本看不到起伏。
公孫大人站在床邊,無奈的搖著頭,他已經施過針,餵過藥,沈讓依舊血流不止。
丁月華拿著手巾,不停擦拭沈讓嘴角溢位的血漬。
月兒緩緩抬起腳,艱難的走到床前,丁月華瞧見她來,將手巾遞給了她。
“月兒,沈讓去了太師府,我和展昭趕去的時候,他已經掌握了很重要的線索,雖然那人蒙著面,不過沈讓已經知道那人是誰,他為了掩護我和展昭,受了重傷,現在他,現在他···”
丁月華說不下去,她看見月兒已淚如雨下,揪心的痛,抓著沈讓的衣襟,緊緊擁著,怕一不留神就會消失一般,難以割捨。
那些愛是假的嗎?那些美好的過往是假的嗎?那些思念是假的嗎?那些曾經有過的一切是假的嗎?
不是,當然不是。
湖面被投進了大石而令水漬澎濺四起,湖底只剩下少得可憐的水滴,永遠無法安靜,只有沉重的幽怨,哀傷的泥濘,驟然佔據了整顆心靈,不是痛不痛,而是失去了命中的命。
丁月華的心萬分沉重,又想起來一件事,從懷中掏出一個細細的紙卷,輕輕碰觸月兒,說道“回來的路上沈讓怕他會來不及,讓我將這個交給你。”
月兒微微扭身,婆娑的淚眼讓人倍感心痛,將紙卷接下,打了開來,細細看著,待再望向沈讓時,已是顫抖的說不出話來。
丁月華不知道那紙上寫了什麼,只瞧見月兒撕心裂肺無聲的大喊,眼中恍惚的呆傻,絕望的緊緊抓住胸口,再次撲倒在沈讓的身軀,無法分開。
丁月華跟著流了淚,展昭進門,神色凝重的來到床邊,將丁月華的肩頭攔住。
這悲傷的一幕誰能不心痛,誰能不嘆息,
公孫先生搖了搖頭,將展昭輕輕拍了拍,示意給這二人留下一些空間。
三人互望一眼,步出房外關了門。
月兒磨蹭沈讓還留有溫熱的臉,你好傻,我都已經愛上別人了,我都不要你了,你這樣做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