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伯母一路走好。”趙明佺按著秦曉曉的頭像大伯母行禮,直到他們消失在視線中才抬起頭。
“我不要上山了。”秦曉曉鼓著腮幫子撅著嘴,滿臉的不高興,“冤家路窄,我們又不欠他們傢什麼,幹嘛要這樣低聲下氣委曲求全?他們家兒子就是不學無術胸無點墨,難不成我還說錯了?!”秦曉曉越說聲音越大情緒越激動,嚇得趙明佺趕緊去捂她的嘴。
“好不容易送走兩個瘟神,娘子還想把他們招回來麼?”趙明佺捂秦曉曉的嘴捂得有些咬牙切齒,“娘子你有時候真是不知進退。”
“那你揹我。”秦曉曉骨朵著嘴說出來驢唇不對馬嘴的話,“你揹我上山我就開心了。”
“你本來就沒有生氣對不對?”趙明佺把秦曉曉背到背上,爬了會子山路才扭頭問她,“你不過就是懶得爬山路了。”
“那是自然。為那種奇葩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得不償失,氣大傷肝,我才不要傷自己的肝兒
玩兒呢。”
“娘子當真是想得開——那頓便飯怎麼辦?”趙明佺想到了自己權宜之際許下的那頓飯。
“你以為他們真會來?”秦曉曉冷笑一聲,“他們敢來,我就敢在他們的飯裡下巴豆霜!”
“娘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下巴豆霜這種事情你也就說說罷了,不要真的付諸實踐。”趙明佺語重心長,“真出了事兒你我誰都跑不了。”
“我也就是嘴上過過癮。他們畢竟是長輩,我怎麼敢像整治小混混兒似的整治人家?”秦曉曉把頭湊近趙明佺的脖子開始吹風,“我雖然氣不過,可是這分寸還是要有的。”
趙明佺點點頭。兩個人不再說話默默向前走。
山路因為下過雨有些滑滑的。趙明佺就這樣揹著秦曉曉一步一步很是踏實地踏在青苔剛剛有些露頭的石板臺階上。四周除卻間歇響起的鳥鳴蟲吟就只剩下有些喧雜的人聲。趙明佺的腳步聲便被襯得不那麼明顯了。秦曉曉安安靜靜伏在趙明佺的背上,不知不覺便有了睏意。
“對了娘子,那張三怎麼樣了?”趙明佺似乎想起來什麼,回過頭向秦曉曉問道。
秦曉曉一動不動伏在趙明佺背上,一言不發。趙明佺有些害怕,停住腳步晃了晃,換來秦曉曉一聲嘟囔和一個拉長的哈欠。
“娘子睡著了?別睡了,山上冷,當心受了風寒。”趙明佺說著就要把秦曉曉放下來,“自己下來走走,免得睡著。”
“不要。”秦曉曉再次開始自己的撒嬌賣萌戰略,“你陪我說話,說話了我就不困了。”
“那娘子回答為夫,那個張三怎麼樣了?”趙明佺繼續追問著剛剛的問題,“最近都沒有聽娘子提起過他。”
“他啊。”秦曉曉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聲音因而有些模糊,“我一點點加大藥量他就慢慢開始拉肚子了啊。可是他天天吃我賣的東西頭幾天還一點兒事兒沒有,就沒有懷疑到我頭上——這幾天沒見他,別是拉虛脫了起不來了吧。”
趙明佺只覺背上一陣惡寒——秦曉曉這位姑奶奶整人還真有一套,虧得自己是她相公不是仇家。
“怎麼還不到山頂啊?”秦曉曉摟著趙明佺的脖子趴在他背上,“還遠不遠啊?”
“不遠了吧?”趙明佺吸吸鼻子,“我都聞見香火的味道了。”
“你是狗鼻子麼?這麼靈?”秦曉曉笑眯眯地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要是不遠了,就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兩步。”
趙明佺聞言停住步子,緩了緩神兒蹲下等秦曉曉下來,就聽見前面有人大喊:“小姐,姑爺,你們怎麼這麼慢?”
原來是妒霜。兩個丫鬟腳程快,又貪玩兒,顛兒顛兒爬到了山頂才發現小姐跟姑爺雙雙不見了。本來以為等一等也就追上了,可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
到,實在等不及了,又怕迎下去走蹭了,便只得繼續在原地等著,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兩個人才合計著派了妒霜回去迎接。這不,走了沒幾步就聽見他們兩個人的聲音了。
“出了什麼事麼?怎麼這麼半天才上來?”妒霜急得一張小臉兒都白了,“可嚇死奴婢了。”
“沒事,不過是路上景色太好,我光顧著玩兒耽擱了。”秦曉曉拉住趙明佺,隨便編了個瞎話搪塞過去。
“奴婢還當小姐不敢上來了呢。”妒霜的神經一鬆弛下來,便又開始沒大沒下,爬了沒幾步,忽然又頓住腳步轉向秦曉曉驚訝道,“小姐別是跟姑爺遇上那‘災厄’了吧?”
“沒有,你想太多了。道士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