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的死……”
“當然是因為蕭煜已經開始懷疑你的身份,琴兒的死也是他在借刀殺人。”
施婉聽了眉頭皺得更緊了,雖然她不會就這麼相信顧方文的一面之詞,可是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堵,繼續問道:“你說蕭煜懷疑我的身份……是什麼意思?”
“這個就是老夫要說的重點。”顧方文擼著花白的小鬍子,微眯著眼睛道,“你是老夫培養的二十個女細作裡面最精明能幹的一個,沒錯……你不是老夫的親生女兒,老夫一生未娶,沒有子女。你是老夫特意安排到蕭煜身邊的臥底。只不過蕭煜對待外人太過多疑,你很快就被他識破了。原以為他會想方設法把你弄死,沒想到他非但沒有殺你,還對你動了真情。不過,你既然失憶了,臥底這種事也做不了了,所以老夫才一直放任著你。”
“也就是說……其實我是一顆棄子?”施婉冷靜的分析道。雖然她真的不是顧彌雪,但這個顧方文是敵是友,到底有什麼目的她都不知道,還是不要輕易暴露比較好。況且,就算有些地方漏了陷,她也可以以失憶為由搪塞過去。
“也可以這麼說……只是蕭煜會對你動真情這一點超出了我家主子的預料,所以這次找你來,是我家主子要見你。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今天你從這裡走出去以後,就自由了。”顧方文面色如常,平靜道。
“你說這些根本沒有人證物證,我憑什麼相信你?如果你只是想用我來對付蕭煜,那麼,我很遺憾的告訴你,我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價值了。”施婉掙扎著坐起來,努力回想著自己昏迷之前的情景,一面冷靜的表示自己的疑問。
“認證確實沒有,不過物證倒是有一樣。”顧方文微微一笑,道,“你應該知道,有些人為了控制死士,會在他們的體內下蠱,讓他們無法違抗自己的命令。你的體內也有一隻蠱……不用擔心,它不會對你的身體照成傷害,只不過它受老夫這隻古笛支配,必要的時候能控制你的意識。看你的表情應該是不大相信了,沒關係,我們可以試一試。”顧方文說著,拿出那隻白森森的古笛,吹奏起來。
只是聽到一個音符,施婉就感覺自己的體內有什麼東西在躁動不安,接著胸口開始一陣一陣的抽痛,想呼喊,卻發不出一個字音。意識像是一點點的從身體裡開始剝離,腦袋脹痛不已。
笛聲點到即止,顧方文的聲音再次響起:“現在,你該相信了吧?”
施婉還沒緩過來,捂著胸口不停不的喘息,沒想到顧方文說的竟然是真的,自己的體內居然藏了這麼一個可怕的東西,不禁有些憤然:“既然你能輕易就控制我的身體,只要讓我失去意識,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不就好了,何必Lang費唇舌,跟我說這麼多?”
“老夫也覺得這麼做方便很多,不過,這是主子的意思,我們做奴才的只有照辦,沒資格過問。”顧方文指了指旁邊的一間暗格,道,“主子就在裡面等你,你進去吧。主子怎麼問你就怎麼回答,等你出來,老夫就替你取出蟲蠱。”
“你有那麼好心?”施婉顯然對眼前這個男子有很深的芥蒂,冷嘲道。
顧方文也不在意,將古笛收起來,微微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你沒有選擇,不是麼?”
施婉雖然心中憤恨,但是無法,現在自己的命都捏在別人的手裡,除了照他的意思做,她別無出路。
之前她記得,顧方文應該是太子和皇后那邊的人,後來太子和皇后逼宮失敗以後,他卻沒有受到牽連,是在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他口中的主子,也不知道到底是誰。
施婉帶著一半無奈,一半好奇,緩緩的踏進了那間暗格。她後腳剛邁進去,身後的厚重楠木門就合上了,她下意識的回過神去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不用怕,朕一些話說完就會放你出去。”暗格裡面的空間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燭光惶惶中,一名穿著明黃色螭龍袍,頭戴金冠,和蕭煜長得有七八分相似的中年男子負手站在一副丹青畫前。
施婉注意到,這間暗格裡面掛著大大小小的畫軸,少說也有二十來幅,而且每一副畫中都是一名清麗端莊,美得賞心悅目的女子。不同的神態,不同的姿勢,不同的場景……唯一相同的是,女子的眼眸中都含著溫柔的笑意。畫師的畫技也很精湛,畫上的人栩栩如生,彷彿多看兩眼就能感覺她從畫中走出來一樣。
“這是煜兒的孃親,朕這一生最愛的女人。”
施婉迴歸神來,有些失措:“皇……皇上……”
“不必拘謹,朕今日找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