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在這時分上早朝,也總是有意或無意的經過中宮,但也只是在宮門外過而已從不入內。
可每次都能聽到很輕很輕的咳嗽聲,被微涼的晨風緩送來。
她是否又未喝藥了?她是否又一身單薄的站在風中了?多少天了?為何她的病還未好?每次他總忍不住這樣問自己。
死牢中惡劣的環境,再加上尹非煙多日不進食致使身體虛弱病倒了。
這一病就將近一個月,難見痊癒,總不時的發燒,咳嗽更是難止。
尹非煙將信鴿放飛上天際後,方在花紅的挽扶下走回殿內。
表面之上楚國似是毫無動靜,其實蕭末歌早已按尹非煙的計劃在暗中開始部署一切了,意在出其不意一舉拿下皇城。
當一陣苦澀的藥味飄來,尹非煙不由得蹙起黛眉。
“小姐,喝藥了,今天可是有你最愛吃的烏梅配藥了。”花紅邊小心翼翼的攤涼那碗漆黑的湯藥,邊哄著主子道。
一陣涼風拂來,尹非煙不禁咳嗽了片刻,“罷了花紅,反正也不見好,先放著吧。”
花紅方要勸,卻被驀然出現的男人嚇了一跳,立刻便護在尹非煙面前,厲聲道,“大膽,你是什麼人?竟敢闖入後宮。”
尹非煙連眼都未抬,也知他該來了,便安撫花紅讓她稍安,對來人道,“秦大人,有何貴幹呀?”
只見秦溯一臉暗沉,笑面不在雙眉緊鎖,隱隱殺氣凝在眉頭,“你果然是個禍害,早知當初在離國之時便該殺了你。”
雖然燕國的出手,反而唐國固守城池按兵不動,大大出乎了尹非煙的預料,也讓俞錦離頓時深陷了兩難的局面。
進有燕國大將柳蒹葭鎮守鎮海關,雖然此時柳蒹葭帶兵不多,但鎮海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且柳蒹葭盡承其父戰神的一搏,深諳行兵打仗之道,欲想輕易拿下絕不可能。
而唐國又固守高掛免戰牌,且還不可預測一旦和柳蒹葭開戰,唐國是否會此與柳蒹葭兩面包夾。讓俞錦離頓陷兩難,欲兵退回離國又不甘,欲戰又不得。
秦溯重重的將手中摺扇收起,“我是不知你到底用的是何種花言巧語,挑唆離王貿然揮兵唐國的,但既然你是罪魁禍首,如今再殺你也不遲。”
尹非煙垂下雙眸,輕笑道,“秦大人,你以為如今殺了非煙,離王就能全身而退出此時的兩難?”
秦溯聞言微微一愣,沒想她深居後宮竟然還知天下事。
“秦大人,你是聰明人,如今的局勢你還看不出來嗎?赤夏氣數只剩殘喘之力,燕唐兩國暗中坐大,此時再不動手還等何時,等燕唐強盛之後?”尹非煙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