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量了一番,深覺當務之急是去天牢裡與木頭見上一面。
皇帝定是不願我去見木頭的,是以我不能光明正大地去。但要想進天牢,皇帝的令牌是必須有的。我正苦惱要如何從皇帝身上得到這塊通行令牌時,常寧進了宮。
常寧回京的時間比我晚了半月,一回來我就聽聞她臥病在床,我想去探她,皇帝卻不允許。我想承文大概是知道些什麼我不知道的,而這些我不知道的事和駙馬定是八九不離十。如今再見常寧,精緻的妝容也難以掩蓋她眉眼間的憔悴,我知曉常寧不喜我干涉她的家事,可是此時我也忍不住了。
我問道:“常寧,你肚裡的娃娃是駙馬的還是面首的?”
常寧笑笑,“不知道。”
我認真地道:“你知道的。”
“綰綰,我不願說。”
我嘆了口氣,“算起來,你和駙馬也成親了三年了,這三年裡頭,我知曉你是不快樂的。你愛駙馬愛得太辛苦了,我看在眼裡,你累我也累。常寧,就如你前些日子在江家和說的一樣,我也是比任何人都願看到你快樂。”我握住了常寧的手,“常寧,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常寧卻是道:“你的夫君都在天牢裡,你還有心思來管我的事。”她此時從懷裡摸出了一塊玉石所做的令牌,並且對我道:“這是進天牢的令牌。我也是前幾日才知曉江恆被承文關進了天牢裡,你莫要急,我方才進宮的時候去瞧了承文,他終究還是心疼你的,以承文的性子,他定不會對江恆怎麼樣。”
她拍了拍我的手,“綰綰,我和駙馬之間的事我會處理好,我不會讓自己不快樂的。你別擔心了。”
常寧既是如此說了,我也就放心了。
。
常寧離開後,我立即離開了皇帝的寢宮向天牢奔去。我本以為宮人會攔我的,不料一路上卻是順利得很,竟無一人出來阻我。
我亮出常寧給我的令牌,進了天牢。
牢頭領著我去了關江恆的牢房裡,他開了鎖,默默地退到一邊。我一見著江恆,也不顧有外人在場,紅著眼睛撲到了他的懷裡。
江恆似乎有些抗拒,“綰綰,我身上髒。”
“我不介意。”忽地我想起了什麼,連忙往後退了退,睜大了眼睛上下打量著他,“陛下有無追究你的失責?他和你還說了些什麼?”
他伸指輕輕地揩走我眼角的淚水,輕聲道:“沒有,綰綰莫要擔心。”
我急道:“我怎麼能不擔心!”
他摸了摸我的頭,柔聲道:“綰綰,過多一段時日,我就帶你出宮。”
我微愣,“當真?”
他點頭,手落在我的臉頰上,輕輕地撫了下,“這段時日你要好好養身子,瘦成這樣,我心疼。”
我問:“你要怎樣帶我出宮?”
江恆沉默了一會,方道:“綰綰,相信我。”
我瞅了他好 久:87book。com,才點頭道:“好,我信你。”
木頭的異樣我並不是沒有發現,只是木頭似乎不願說。既然他不願說,我也就不逼迫他。他已是記起了以前的事,卻是願意為了我違抗他一直效忠的皇帝,他的心他的人都在我這兒,他只會做對我好的事。
我回到寢宮後,已是日落時分,皇帝在書案前批閱奏摺,興許是聽到我的腳步聲,我一進門他就抬眼望了過來。
“傳膳。”
我站在門口處,一時不知是進還是退。皇帝此時有些不耐煩了,他放下了手裡的奏摺,語氣稍顯不悅,“還不過來?”
我嚥了咽口水,在皇帝身邊坐了下來。宮人撤了書案,擺上了食案,端著一碟碟美味佳餚魚貫而入,一一擺好後又魚貫而出,且十分貼心地為皇帝關上了門。
殿裡頓時就剩下我和皇帝兩人,皇帝瞅了我一眼,“用膳罷。”
我低頭默默地用膳,皇帝也默默地用膳。皇帝不說話,我也不說話,殿裡安靜萬分。我心知皇帝曉得我去探了江恆,此時他面無表情,心裡頭定是頗為不悅。
我正暗暗地琢磨皇帝的心情,皇帝忽然啪地一聲擱下了碗筷,我心中一驚,不動聲色地瞅著皇帝。
“綰綰,你可知我們大榮多久沒有發生過戰事了?”
我細細地想了想,“這幾年來一直都是國泰民安。”
皇帝摸摸下巴,一本正經地道:“最近邊疆有了戰事。”
我微愣。
皇帝又道:“平國向我們大榮投下戰書,欲要一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