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所以,我總想著做很好很多善事。可是,就是修了來世又如何?今生我竟是連一個尊重都得不到。”
李玉娘看著緩緩跪坐在地的白薇,雖然不能理解,卻仍能感覺到她流於外表的痛楚。或許,那些事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吧!
“何苦呢?”她低喃出聲:“那些人,與你何干?又不會和你同桌吃飯,與你同院生活,就是走在路上面對面碰到了,也未必會寒喧問候的人。要她們的尊重有什麼用?白薇,這世上有些東西都是沒用的,只有握在自己手裡的才是真正屬於你的。”
看著白薇,她有些茫然地偏了偏頭,輕聲道:“我不知道。原來我說的做朋友做家人竟對你是個負擔……”
難掩心底挫敗感,她最後望了一眼白薇的背影,轉身走開,連端在手中的碗一直往下灑著水都不知道。
默默地抬起頭,看著李玉娘漸遠的背影。白薇咬著唇,低聲道:“不是負擔,只是……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很壞……”
“難免的!”一聲輕笑突然響起。白薇的背一僵,雖然沒有回過頭去,可臉色卻越發的難看。
“花葉,先去把碗洗了。”王香萃微笑著,把手裡的碗遞給一旁候著的花葉手上,又用帕子在水池裡洗過,細細地擦著手,淡淡道:“眾生平等?這世上有些人,生來就是享受著同別人不一樣的待遇。我就不信若是皇帝來了這廟裡吃飯,還能讓他自己洗碗不成?”
目光掃過一旁垂著頭的花葉,她笑盈盈地站起身看著正慢慢轉過身來白薇。道:“你覺得我說得可對?白行首。其實,一個人就和這花草樹木是一樣的,生在什麼地方就長成什麼樣子。象白行首這樣長在青樓之中,見多了勾心鬥角,骯髒齷齪事情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是善良之輩呢?象李玉娘那樣相信什麼汙水荷花的人,都是傻的。”
白薇咬了咬牙。怒極反笑:“不知道王娘子是在什麼地方長大的,竟也這麼擅長勾心鬥角的勾當。”
王香萃低聲輕笑:“我?我自然是生豪門富戶之家了。難道白行首竟不知這世上最慣勾心鬥角的都是有錢人嗎?就算是再純良的窮人,等他有了錢也就會玩這些花樣了。”
斜睨著白薇,她笑問:“白行首很想做這善堂的管事?想象你那位過身的姐妹一樣成為煙花地中的傳炫?可惜了,怎麼當初竟要隱在幕後呢!其實,你就算出了名又有什麼好處呢?只不過是所有的人都又一次記得你曾經是什麼人做過什麼營生罷了。就不怕名聲太響,連個敢娶你的男人都沒有了嗎?”
被戳到痛腳,白薇暗暗捏著掌心,臉上卻仍是掛著笑容,“王娘子果然是能言善道,怪不得金大官人從前就總對我說他家娘子最是能幹了!”
臉色一變。王香萃的笑容僵了一下便又笑開,“我家夫君成性,喜歡眠花宿柳都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不過男人嘛,哪個不風流?只是再風流,他最後回的還是家。我只為那些外頭的花花草草難過,一夕風流,過後摟在男人懷裡的卻還是別個年輕貌美的小娘,怕是連之前情話綿綿的女人究竟長的什麼樣子都不記得了。”
“是嗎?早知金大官人竟夜夜懷抱新寵,冷落了娘子。我就好心把他從前寫給我的情詩帶來慰籍娘子寂寞了。”白薇毫不相讓地笑著,可笑容多少卻有些勉強。不得不說,自她走出麗人坊之後,便失去了最能讓這些女人痛苦的利器。畢竟,她這個昔日的花魁再怎樣說也只能算是男人們的舊相好。一個已經斷了往來的舊相好在這些正室娘子眼裡,幾乎是沒什麼殺傷力了。若不是舊怨難忘,大概王香萃也是不屑與她相鬥的。
王香萃冷眼看了她半晌,突然笑了起來,“李玉娘剛才說的話,有一句是極好的:握在自己手上的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白行首,我家夫君已經在我手中被我抓得牢牢的,我又怕什麼呢?只可惜白行首你,年近雙十,竟是手上什麼都沒有……”
“誰說我什麼都沒有?”白薇的聲音到底還是拔高了兩分,雖然話一出口她就意識到自己的氣急敗壞已經落了下乘,卻已經來不及收斂自己的怒容。
勾起嘴角,王香萃冷冷道:“你有什麼?是啊,你要說你是花魁是行首?是,的確是。曾經的嘛!丈夫?子女?親人?”
咬著牙,白薇澀聲道:“你莫要這麼得意!你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仗著投了個好胎,嫁了個好夫家。而我,卻是實打實地賺著自己的錢……”
掩口低笑,王香萃沉聲道:“你想要提薦人館,培訓中心?莫要讓我笑了,你在杭州城裡打聽一下,人人都知道杭州城最出名的薦人館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