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後背一痛,李玉娘還沒等完全明白過來,人已經倒在地上。隱約聽到遠處有人發出一聲驚叫。她卻不知怎麼的竟有些糊塗。抬手按按頭,她晃下腦袋,想要爬起來。可卻覺得身上竟似散了架一樣動彈不得。
有人自花亭外跑進來,一臉惶惑地直撲過來抱住她,一疊聲地叫著她的名字:“玉娘,玉娘,你別嚇我啊”
看著高敏俯下來的臉上一臉緊張害怕的表情,李玉娘扯了下嘴角,笑笑:“我……好象得請大夫過來看看我,我覺得不舒服。”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是摔到哪兒了,只覺得身上痛,就連小腹都有些疼起來。
高敏嚇得臉色發白,目光下移,定定地看著李玉孃的下身,突然尖叫:“大夫大夫快去請大夫來”
聽她叫得那麼淒厲,鄭氏也嚇了一跳,再定睛一看,也是白了臉色,不等她發話叫人,站在外圍剛從園子裡轉回來的小紅拔腳就往外頭跑去。
李玉娘有些迷糊地眨了下眼,強撐起身子往下一看。看到裙子上染上的些許血漬,臉色便有些尷尬。“不用怕,我想只是來了那個……”自來京後便一直未曾來過月事,竟不想偏偏是這個時候來。
高敏看著她,臉色沒有絲毫好轉,反倒突然扭頭厲喝道:“去前面廳上,請那位蕭大官人來快去……”
“不用叫蕭青戎的,真的不用。我沒事……”心裡著急,李玉娘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高敏按下:“去抬軟榻過來快去……”
爬起身來的榴紅捂著後腦,也被眼前混亂的場面嚇得不清。連自己後腦的傷痛都快忘了:“李、李娘子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知是誰絆我的……”
她不說話倒好,一說話,高敏立刻抬起頭來狠狠地瞪著她。好象是一腔怒意終於有了發洩物件。竟是猛地跳起身象是一隻母老虎一樣撲過去揪著榴紅狠狠打了兩記耳光。“你個賤人要是玉娘有個三長兩短,我定叫你為她償命”
被打得疼了,榴紅瞪著眼卻不敢還手,只是捂著臉低聲哭泣。只是才哭了兩聲,鄭氏便已經心煩意亂地出聲道:“哭什麼啊?還不快讓開以後有得你哭的……”
榴紅捂著嘴,被兩個婆子架著出了花亭,卻不敢再哭出聲來。
正亂著時,已經有人抬了軟榻來。高敏正指著人要人來抬李玉娘,卻突然自亭外掠進一道身影。
高敏只覺眼前一花,還未看清來人,便有人攔在她身前蹲在李玉娘身邊。“玉娘,你怎麼樣?說是摔著了?可是摔傷了?哪裡痛?”
看著蹲在李玉娘面前神色緊張的蕭青戎,高敏顧不得再細相看,只是沉聲道:“只怕不是摔傷了哪兒……我,我已經叫人去請大夫過來了。”
扭頭看了她一眼,蕭青戎順著高敏的目光看去,先是有些茫然,但立刻就明白過來。臉色也跟著白了。
看他變了臉色,李玉娘忙笑著安慰:“別瞎想,我只是摔得有些痛罷了。真的沒事,不會是……你忘了,大夫說過我的身子……”雖然一徑低喃著,可李玉娘卻只覺得心裡隱隱作痛。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些話是不是在說服她自己。
也不說話,蕭青戎展臂將李玉娘抱在懷裡便要起身。
“不用你,小心粘上血……”李玉娘搖著頭想要推開他,卻被抱得更緊。無奈只得順從地任由他抱著。
高敏看看蕭青戎衣襬上粘上的血漬,再看蕭青戎,眼神卻溫和了許多。“把玉娘送到我未出閣時的繡樓好了,就是……”她話還沒說完,蕭青戎人便已經掠出花亭,竟是直接就飛奔而去,而那方向在,卻恰是高敏從前住的繡樓。
“這……”高敏有些奇怪的皺起眉,疑惑地扭頭看了一眼鄭氏。
鄭氏目光微閃,附耳過去,還是把蕭青戎的身世說了:“從前他小的時候你還見過他呢”
“原來竟是那個小霸王”高敏低喃著,嘴角卻是露出一絲笑來。“家世倒是不錯,人也生得好,對玉娘也好,倒是個好孩子……”
瞥她一眼,鄭氏也快步跟在她身後,低聲問道:“我聽說他們兩個可還沒成親呢這時候要是出了什麼醜事,可就……”
眉毛一掀,高敏沉聲道:“什麼醜事?我怎麼沒看到什麼?還是說嫂嫂現在管不住家,連下人都敢胡亂往外編瞎話了”
被她頂了一句,鄭氏臉色便難看起來。雖然生氣,卻還是停下腳步,一聲低喝喚過貼身婢女細細交待下去善後的事情。
蕭青戎抱著李玉娘飛快地在園中飛掠而過,落進精巧的小院中,也不理聞聲看過來,正在打掃的婆子的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