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認祖歸宗,前兩日還聽說楊家過來人找他來著。”
“泉州楊家來人了嗎?”李玉娘聽得驚訝,楊家與商行合作數年,若是來人應該到商行才是啊!怎麼會單獨……
“是啊,聽說來的是楊管事的兒子,我也還奇怪著,怎麼竟不來商行好讓我們盡地主之誼呢!後來想想許是私事便也不好多話。”許山看似不以為然地低笑,又抱怨:“小蒲實在是不夠意思,有什麼事咱們幫不上忙呢?竟是連個招呼都不打……”
垂下眼簾,李玉孃的臉色便有些陰沉。看在許山眼裡,嘴角便不自覺地微微一翹。還要再多說什麼,李玉娘卻已經起身告辭。許山留了幾句便相送出門。待送了李玉娘出去後返身後卻是一聲冷笑。
蔡管事陪著笑道:“大官人可要小心了,李娘子現在往帳房裡塞人,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是兩個黃毛丫頭,怕她們作甚?”許山挑起眉,又看向一旁的古管事,“你覺得這兩個丫頭怎樣?能看穿你親自做的帳。”
“怎麼會呢?”古管事正待拍胸脯下保證,可被許山一瞥,卻又縮了回去,“那姓曲的小娘子珠算是厲害,可不知做帳如何,至於那個姓藍的,就還不知道了……”
“是嗎?”許山沉下臉去,剛說了一句“盯緊她們”,曲嫣然和藍蓉便已經自樓上跑了下來。
“李娘子已經走了嗎?”曲嫣然低聲問了一句,神情間倒底有些畏縮的小家子氣。藍蓉卻是璨然一笑,對著許山盈盈一禮:“原還想送送李娘子的。驚擾了許大官人,小女失禮了。”說著,竟是偷眼瞄了一眼許山,雖說是偷瞄,卻是瞄得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正在偷看許山。看完後卻是俏臉一紅,“還請許大官人勿怪。”
許山點了點頭,也不說話。繞過二女往樓上走去。於樓梯上他若有所覺地又回過頭去,卻恰恰與藍蓉回眸仰望的目光碰個正著。靜若秋水,柔如新月,只一瞥便羞怯地低下頭去,恰如一朵水芙蓉垂落,只落出半截粉項映在陽光下讓人不免心中一動。
仰頭看著許山的背影,曲嫣然吐了下舌頭,“這位許大官人看起來不怎麼好說話啊!”
“不會吧?李娘子不是說許大官人很和善嗎?”藍蓉輕笑一聲,突然扭頭看著還未走開的古管事,“古管事,我知道咱們商行是有四位東家的,怎麼卻沒見到另外兩位呢?”
看這少女一臉天真求教的模樣,古管事只覺自己的虛榮心得到了大大的滿足,便輕咳一聲道:“要說咱們商行的事,你問我卻是問對了人了。咱們商行裡雖是四位東家,可李娘子平時來的次數不多,蒲官人只負責出海,另一位就更是從不管事,所以說這商行上上下下都等於是咱們許大官人一手打理的……”
“怎麼會呢?我聽說李娘子很厲害的……”曲嫣然挑起眉,不滿地反駁,藍蓉卻是低下頭去若有所思。許久後才低喃出聲:“許大官人一手打理商行嗎?”
“那是自然……”古管事應了一聲,看看眼前似乎正在思索什麼的少女,突然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嘴說錯了什麼。
陽光極好,春風柔媚,滿眼新綠,明媚*光足以讓心情沉悶了一冬的人綻放笑顏。可坐在車中的李玉娘卻是絞著手指一臉陰色。
小紅忍了又忍,終於還是輕聲道:“娘子,你是擔心蒲官人他……”話只說了一半,她立刻就閉上嘴,看著李玉娘睨著她的冷眼,暗暗懊惱。茵兒說過她幾次不要多嘴的,可她就是總也記不住。
瞥了她一眼,李玉娘緩緩道:“我不擔心小蒲,我只奇怪許大哥為什麼突然要告訴我這些……”
她不是傻子,許山的挑撥也做得太過明顯,可是他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他應該知道自己不會因為這些就懷疑蒲安的,為什麼還要說那些話呢?
敲了敲頭,她撩開窗簾,正好看到路邊一個熟悉的身影。遲疑了下,她還是示意小紅叫馬車停下來。
下了車,她看著那個在門前賣力招呼吆喝著往來的路人的宋平,不禁笑起來。看到眼前這個一身短打,肩搭毛巾,作足小二姿態的男人,誰還會把他和當年那個花胳膊聯想到一起呢!看到現在的宋平,她會覺得並不是所有的變化都是不好的。
轉目看到李玉娘,宋平便笑了起來。“李娘子,快裡面坐。正好我娘前個兒還在唸叨著你呢!”
點了點頭,李玉娘笑問:“姨還在後廚忙嗎?離午飯還有些時間呢啊!”
這間位於瓦市附近的小館,其實做的多是早、晚生意。來瓦市看錶演的客人還有瓦市裡的伎者是主要客人。因為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