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錦挑眉,唇角暗勾,卻是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們走。”他擁著樂安,擦過司徒揚帆身子走過去,眼底的邪肆多了一層疑雲,可表面卻沒有任何表現。
司徒揚帆站在原地,整個人還震懾在樂安剛才那句話裡面。
只有他懂他話中的意思。
他們——回不去了嗎?
他跨越了千年而來,付出了那麼多的代價,卻要面對這種結局嗎?
司徒揚帆心底,驀然湧動絲絲悲涼。
慕錦帶樂安來到未名湖上,泛舟湖上,別有一番情趣。
樂安見慕錦一言不發,索性主動開口,“司徒揚帆說我很像他在宮中邂逅的一名宮女,那宮女幾年前死了,他相思無處排解,見到跟那宮女很像的我,所以就拉住我不放。”
樂安很少主動對慕錦解釋什麼,面對她平靜的訴說,慕錦不置可否。
樂安笑笑,卻是無所謂的語氣,“其實我的解釋也是多餘的。慕錦將軍從來都不相信我,就算我說破天,將軍一轉身還是會去調查我的!就當小顧剛才多此一舉了。”
樂安說完,冷淡轉身,看著面前碧色如玉的湖面,心底,卻自有精明算計。
慕錦眉毛一挑,走到樂安身後,從後環住她的腰身,將她抵在畫舫的欄杆上,微微低頭,雙眸定定的看向她時而迷離夢幻,時而清涼寒徹的雙瞳,略微有些粗糙的指肚輕輕滑過她的鼻尖,面頰,帶起絲縷酥麻的感覺。
莫名的,他的身體起了灼熱的反應,因為她此刻衣襟那裡一抹若有若無的春光,白色簡樸的粗布衣裳,並不能遮擋她曼妙身姿帶來的陣陣馨香,白皙修長的脖頸,衣襟那裡有些凌亂,露出裡面淡淡的一抹溝痕,迷醉誘人。
“小顧,如果我今天信你剛才所說,你——拿什麼報答我?”
慕錦說著,身軀朝前一壓,將樂安嬌小身軀壓的一半懸空在湖面上,另一半被欄杆擋著,她如墨青絲絲縷飛揚,若潑墨山水畫一般,如夢如幻。
樂安嗤笑,別過臉去不看他。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反正在你眼中我不過是小奴一個!小顧聽說,慕將軍下個月就該娶當朝樂安郡主為妻了,不是嗎?”樂安眨著大眼睛,看起來澄澈無辜。
慕錦挑眉,邪邪一笑,“我認識你這麼久,從來不聽你提及這件事情,吃醋了嗎?”他看似問的隨意,可眼底閃爍的光亮卻洩露了心事。
樂安偏不回答他,嬌小身子想要從一邊逃走,卻在意圖剛剛開始的時候,就被他牢牢抓住!
“告訴我,你在意我娶別的女人嗎?還有那副字畫!如果我現在親手為你畫一幅,你會忘記那天的事情,不再跟我繼續彆扭下去嗎?”慕錦沉聲開口,讓他做到如此地步,已經是他此生最大的讓步了。
他不曾為任何事情任何人妥協,要他說一句道歉的話,根本就比登天還難。
他只有儘量滿足她的心願,但是讓他道歉,他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的。
但樂安要的,就是他在她面前放下所有的驕傲,可以為她承認一切錯誤,只有如此,當她是司徒樂安的時候,她才能繼續留在他身邊!
慕錦見樂安沉默不語,輕輕鬆開她的嬌軀,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我給你一炷香的時辰考慮,現在我出去一會,等我回來之後,給我一個滿意答覆!”
慕錦說完,轉身離去,紫色身影華麗瀲灩,一如他給人一貫的感覺,高貴卻又桀驁不羈。
樂安靠在欄杆上,低頭看著手腕上的珍珠手鍊,她佷清楚,慕錦對她,還沒有放下所有的戒備。他剛才也說了,只是這次信她而已!那以後呢?
他心底的底線她還是沒有觸碰到。
慕錦走後,畫舫一直靠在湖邊,因為是陽春三月,經歷了冬日的閉門不出,湖面上的畫舫漸漸地多了起來,都是些世家小姐公子之類,出來以附庸風雅為名,實則都有各自算計。
慕錦的畫舫一向很少有人敢靠近,都知道這個三軍大元帥脾氣很大,性子捉摸不定,很多人都是遠遠看著,沒人敢靠前一步。
只是偏偏有人睜不開死活眼,一看到樂安竟然在慕錦畫舫上,頓時氣急敗壞的就衝了上來。
“你這個小賤人,給我滾下來!”納蘭婉婷一見四周沒有旁人,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在身後家丁的攙扶下,上了畫舫。
樂安悠然一笑,她正愁無聊呢,納蘭婉婷來的還真是時候!
低頭瞥了眼手腕上的珍珠項鍊,粉色珍珠在日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