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第一，就會有第二。第二次梓馨從菁英跑出去的時候，不是沒有人攔阻，而是沒有人能攔住。懵懂的她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聖小姐的身份如此好用，只要自己堅持，菁英中的叔叔、阿姨們都只能乖乖低著頭服從，再沒有半句話。離開的最後一刻，聽到伯伯對其它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聖小姐，早晚會知道的！
雀躍的她，確實在那天就知道了菁英伯伯的話的意思——當第一次，鮮紅的液體從自己捂著嘴的手中溢位滴到地下時，梓馨從別的孩子眼中看到了害怕！然後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前刻還那麼要好的同伴，在這一次匆匆的、急切的丟下動不了的自己跑掉。
從暗處出來的伯伯，扶著她，公式化尊敬卻嚴肅的表情和話語告訴她：這是她身體到達一定界限發出的警告，如果到這種時候還繼續不利於它的任性行為的話，她就會永遠沉睡在黑暗中，再也醒不過來！這大概就她擁有的某些東西的代價——公平！
那天起，梓馨再也沒有任性過，沒有奢望過那種不屬於自己的生活世界。也是從那天起，她看見血就會暈倒，甚至到了被迫放棄學習高階醫學手術的地步，只能用各種各樣的藥物調配代替這方面的知識。她——討厭那種打斷她夢的鮮紅色的存在。
……
“怎麼了？”
軒轅寰宇握緊了梓馨的手，阻止了她的繼續發呆。
“沒什麼。”梓馨搖了搖頭，似乎很自然的靠在了他的肩上。多麼可怕的事情，短短的幾天，居然已經習慣了這種依偎，又或者，她早就從以前就希望這樣了。
“我們回去吧！”
梓馨點了點頭，兩人離開了小平房子的‘書院’。
第二十一章 惡作劇
翠兒半夜出去找配藥的大夫，梓馨夜間莫名其妙的發起了高燒，她和軒轅寰宇都擔心得要死。晚上的風很涼，從開啟的窗戶裡面吹進來，帶著田野間特有的清香，軒轅寰宇坐在梓馨的床邊，時不時的幫她擦掉冒出來的汗珠。
梓馨睜開眼，看到正在清洗絹布的軒轅寰宇，剛剛甦醒的腦袋還有一點昏沉，看到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暖暖的。有一陣頭暈襲來，梓馨的臉色突然變了。如果軒轅寰宇沒有低頭的話，他應該看到梓馨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猶豫……
“宇。”這是第一次梓馨這麼喚他。
軒轅寰宇回頭，看到急欲撐起來的梓馨，“醒了？肚子餓麼，翠兒給你出去找大夫一會兒就回來了，如果身體不舒服就說給我聽……”溫柔的，他看著她。
“宇，把桌上的茶水第一杯給我吧，渴了。”
軒轅寰宇起身倒茶，然後把溫度適中的茶水遞給梓馨，順帶幫她捏了捏被角。
握著茶杯，梓馨沒有馬上喝茶，看著軒轅寰宇她笑得有點調皮，但是眼瞳中卻又有點黯淡和恐懼，“宇，你當日為什麼會想要我做你的側妃呢？”
“？”軒轅寰宇疑惑的看著她，此刻的表情在那張向來胸有成竹的臉上顯得有些彆扭，梓馨便肆無忌憚的笑出聲了，“可能是因為覺得你比較順眼吧。”他答。
想過無數種可能！因為她的“哥哥”仁玉公子，因為她那天在他面前的表現，因為軒轅寰宇想和他兄長一爭高下……無數種可能，但是絕對沒有猜到他的答案，“順眼？”
“看到你的第一眼有些許驚豔，後來又對你的表現有了興趣，再後來則是覺得與其屬於父皇和皇兄，你更應該屬於我！”
對於軒轅寰宇最後一句話臭屁的表情，梓馨選擇性無視。手中的茶已經快要涼透，她大概應該喝下去了吧！一仰頭，喝下了大半杯茶。
喝個水都那麼悲壯，不過軒轅寰宇倒是沒有為此擔心過什麼。茶壺裡面的水在梓馨昏睡的兩天內，翠兒已經換過了無數次，甚至，梓馨方才和的那壺是他親手打的。
“如果我說——”喝過茶後，梓馨吶吶開口卻又欲言又止，“如果我說我不是雁國真正的公主呢？雁國長公主的名諱是亞羅雨雁。”
“哦。”
“早就知道了？”梓馨仍舊保持著笑顏問軒轅寰宇。
“沒有，但是這並不重要。”軒轅寰宇把想躺下去的梓馨抱進懷裡，“你是雁國嫁過來的‘公主’，這就足夠了。”
兩人沒有人再說話，梓馨就那樣靠在他的懷中，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也安靜的不動了。兩天前忽然昏倒，嚇到的不只是軒轅寰宇和翠兒，還有梓馨自己。可能因為最近回想的事情太多，情緒又因這個男子而波動太過，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