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愛妃與愛女的集體催促下,皇上這才不甘不願的走回了千面邪仙的畫案前。
“先前草民失禮了,還請皇上見諒則個。”
千面邪仙還沒做什麼就先告了個罪,這讓皇上對他所謂的補充更加不抱希望,於是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就叫千面邪仙快點兒畫完眼前的畫。
千面邪仙應了聲“是”,隨即拿了枝幹淨的畫筆,輕輕點了一點兒洗筆用的清水,接著手腕一抖,將筆尖上的水往畫卷上一灑。
奇蹟再次發生了。
只見那光禿禿的梅樹枝子上小小的花苞,竟然在水的浸潤下,慢慢的綻放開來了。
“哇!開了開了!”
和孝公主見狀,立即瞪大了眼睛又笑又叫,小女兒的嬌態畢露。
楊昭容和落霞郡主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神奇的事情,兩人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兒,然後看著那些個花苞漸次開放。
遒勁的梅樹枝,配上嬌豔欲滴的紅梅,而那窗臺上還飄落了兩片梅花瓣,比之先前的蕭瑟,此時的梅花圖則充滿了生機。
“哎呀,皇上您快看,窗外的那一株梅樹也開了花兒了。”
畫裡畫外
正當女眷們對於千面邪仙的畫嘖嘖稱奇,而皇上以為他只是又在賣弄那些華而不實的小技巧時,黃公公忽然指著視窗驚叫了一聲。
正埋首賞畫的諸位聞聲齊齊抬頭——只見先前與千面邪仙畫卷上一樣光禿禿只有一些小花苞的梅樹,此時那些花苞竟然也都開放了!
“不會吧?這麼神?”
和孝公主捧頰稱奇,忙不迭的就衝到了窗邊仔細看了起來。
“父親,真的開了!您看您看,這兒也正好有兩片梅花的花瓣落在窗臺上呢!”
和孝公主的聲音聽起來快活極了,就像是一隻百靈鳥正在嘰嘰喳喳。
親眼見證了奇蹟再度發生的皇上,這下可也淡定無能了,他驚訝萬分的看向了千面邪仙:“這、這是你弄得?”
千面邪仙微笑著搖頭:“不,那梅樹本來今日就要開放了,只是先前為了方便我們作畫,宮人們推開了窗戶,屋裡的熱氣傳了出去一燻,便就催得那些花苞提前開放了而已。
草民不過是算準了時間,才能完成此畫而已。”
千面邪仙這一番話可是說的讓皇上刮目相看了。
他竟然連外頭梅樹開花的時間都能預先算到,而且細微之處把握的如此恰到好處,這絕對不是虛有其表的傢伙能辦到的事情!
皇上頓時撫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好小子,沒想到朕差點兒看走眼了,還以為你只是個徒有虛名的草包呢。”
千面邪仙聞言倒也不惱,還是維持著謙和的笑容:“草民確實徒有虛名。”
但他可不是草包。
皇上親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不錯,只是這麼好的畫,還是得再來一首好詩才能相得益彰吧?”
皇上說著看向了安思意:“陵鈞,你來為這幅畫賦詩一首,何如?”
安思意聞言,也不多做推辭,拱手答道:“那就容草民獻醜了。”
他說著就走到了千面邪仙的畫案旁,略略一想,便提筆在另外的白紙上寫道:
“褪粉輕盈瓊靨,護香重疊冰綃。數枝誰帶玉痕描,夜夜東風不掃。
溪上橫斜影淡,夢中落莫魂銷。峭寒未肯放春嬌,素被獨眼清曉。”
西江月
皇上探頭看去,卻是一首《西江月》。
讀了一遍,皇上不由得再次哈哈大笑:“陵鈞啊陵鈞,你果然是動了真情了,竟然能寫出這麼含情脈脈的詞來。”
他說著,就伸手將安思意寫下的這一闕《西江月》給拿了起來,然後招呼安貴妃過來一同閱讀。
安貴妃看過安思意寫的《西江月》,不由得也詫異的挑了眉,爾後掩著唇曖昧的咯咯笑了起來。
安思意被他們看了笑話,俊臉上染上了淡淡的赧色,可他還是深情款款的朝應惜弱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往情深的樣子連皇上都看出來他已經對那個無甚特色的小姑娘情根深種了。
“好好好,美圖有了,如此合適的詞也有了,那朕便宣佈,這第一場比試,由千愛卿獲勝了。”
皇上一言既出,黃公公立即樂呵呵的上前去將千面邪仙的畫作與安思意的《西江月》一起捧了,然後交由底下的小太監送去裝裱。
皇上又調笑了安思意幾句,這才微笑著看向王安旭:“王愛卿的畫也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