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惜弱說的是實話,但是安思意聽著就覺得有點鬱悶。
應惜弱這是說他就算呆在這兒也幫不上忙的意思麼?
應惜弱見安思意突然之間就不說話了,整個人還散發著不愉快的氣息,她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說的話,立即就反省過來用詞不當了。
她偷偷吐了吐舌頭,然後才拉住安思意笑道:“我不是說你呆在這兒幫不上忙,只是你今天才回來,而且你還答應了呆會兒要陪你娘吃宵夜,總不好又讓她空歡喜一場吧?
你娘已經很不待見我了,你要是再把時間都花在我這兒,怕是我以後在你們家更加不招人待見了。”
突如其來的濃霧
安思意聽了應惜弱的解釋,這才嘆了口氣,伸出手輕輕摩挲著應惜弱的臉:“我娘那兒你不用操心,我會說服她的,我弟你見過了,你覺得他能當大任麼?”
“什麼大任?接過你爹的戰旗,繼續到邊疆去保家衛國?”
應惜弱見他沒生氣了,這才微微鬆了口氣,笑了起來。
“差不多吧,你覺得他能成為我們安家下一任的當家主麼?”
安思意很相信應惜弱看人的眼光,所以很想聽聽她對安想意的評價。
應惜弱想了想,才誠實以對:“你弟弟年紀還小,而且因為是老么,家中都寵著,以前可能認為有你這個哥哥頂著,他就沒什麼壓力,所以到現在看起來,各方面都還只是稀鬆平常而已。
再說保家衛國這種事情,並不是紙上談兵就能合適的,必須要參加過實戰,經歷過血與火的考驗才能以當大任。
如果真要我說,你弟弟要能真的扛起安家當家主的責任,最好還是當軍隊裡去呆個幾年。
從最小的小兵開始往上爬,這樣不但能積累自己的人脈與經驗,以後真的接了你爹的位置,也不會被人說是少爺兵,什麼都不會。
這樣子對他,還有未來要成為他手下的人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了。”
安思意聞言,鬆了口氣,笑著點了點頭:“果然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我就是這麼打算的來著。
阿想的見識和經歷都太少,雖然還夠不上紈絝子弟這一說,但是淘氣貪玩還是時常有的……”
安思意話還沒說完,突然發現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一大團濃霧突然間出現,瞬間就將他和應惜弱給裹在了其中。
“惜兒!”
安思意眼前一白,應惜弱巴掌大的小臉就完全被濃霧吞沒了。
他心中一驚,忙伸了手抓向對面。
還好,居然還是一把抓住了應惜弱瘦的麻桿兒一樣的胳膊。
“惜兒?”
因為已經知道這裡鬧鬼,所以安思意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濃霧也十分警惕。
他手中抓住的那隻胳膊異常冰涼,而且應惜弱聽到他的叫聲,應當會立即應他一句才是,但是對面那人卻一點兒聲響都沒有發出,就那麼靜靜地站著。
失了魂?
安思意嘗試著動了一下握住那隻胳膊的手指,卻發現自己手上一片溼意,就像是剛才他握住了一片溼布。
安思意立即抽回了手。
他將那隻手湊到了自己的眼前看了看,手上溼淋淋的,還在往下滴水,聞了聞,還好沒什麼奇怪的味道,就像是一般的水。
“是誰?”
安思意甩了甩手,厲聲喝問了對方一句。
但是對方還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安思意屏息靜氣,調動了所有的感官去感覺,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對面站著一個人,個頭跟應惜弱差不多,但那種陰冷的感覺卻不是應惜弱會有的氣息。
驀地他的耳中傳來了滴水聲。
剛開始這聲音很小,一滴一滴的,就像是一顆水珠掉到了水面上的滴答聲。
緊接著這水珠滴下來的頻率似乎越來越快,滴滴答答的都快趕上下雨的聲音了。
安思意皺緊了眉頭,眼前的濃霧不散,那水聲來的也詭異,他尤其擔心應惜弱的下落,但是衝動而為不是他會做的事情。
這種敵我未明的情況下,按兵不動才是硬道理。
當那水聲徹底變成了“嘩嘩”的流水聲時,安思意只覺得眼前一花,那濃厚的伸手不見五指的白霧就跟來的時候一樣,一瞬間就不見了。
應惜弱一身溼淋淋的站在安思意的面前。
她就像是剛從水中鑽出來的一樣,從頭到腳都在滴水,原本就蒼白的臉,現在更加是白的一點血色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