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見是,小佳是曾與他考慮過,所以,還是隻映照了單獨見面交談的承諾。
縱使是小優,都在了這小雅閣之外,與解語三人在外不情願的聽小曲。
這是家戲樓,樓上的先是高廳,後面才是小雅間,高廳每一桌都隔著一塊小小的屏風,坐下就看不到對方,站起來就能看到臨邊左右兩著內坐著聽戲的人頭。前面是木質欄杆,後面是過道,再後面才是小雅閣。
小優,解語,肅清三人便坐在小高廳前,除了解語看似聽戲聽得滋滋有味,那兩人都是互相干瞪眼,在眼神中交流著那股子殺意。
他們後面的小雅閣中,正落座著小佳與那黑紗人。
隨著戲班子又一幕好戲剛開場,小佳坐下之後,說道:“好了,請摘了你這曾黑紗吧。”
那人悶哼一聲,不見下一步動作。
小佳也不催,只直視著對方。
但見那人果真動了動,解開了幃帽。
隨著黑紗幃帽放置在了桌面上,那人坐下的同時,小佳竟然捂住了心口,直勾勾盯著對方的臉,那雙眸下的其中一隻眸子,竟逐漸露出原本的紫色來,瞳孔收縮的同時,一滴淚,順著那紫色的眸子毫無徵兆的落下。
這張臉。
好似墜入了她前世殘破的夢境之中,那冰雪的世界裡,唯一能溫暖過她的那個人。
那襲白衣與他重疊在一起。
一模一樣的臉!
不經相同。
那雙異於常人的眸色。
那雙孤獨的眼神。
那曾在她心中種下深深愧疚的人,如今竟然活生生的對坐在她面前,天知道這傾城的容貌下,不相同的是換了身衣裳,換了一代人的歲月,他一如從前,卻不是從前,就這麼坐在她對面,同樣的孤獨眼神,如今卻也震驚的回望著她。
“它死了,但你還活著,我也活著,以後,就讓我們互相取暖,做個伴吧。”
漫天的冰雪不再寒冷,誰的溫度收留了她…
“你不應該總想著復仇,你知道你是妖,他有仙氣護體,你在他跟前,什麼都做不了。”
不!恨不會因此而淡化,我的師父,他是無辜的,他是這世間對我最好的妖精,除了他,世間再也不會還我一個他,再也沒有。
我恨那個人,用我的生命在恨,你不會懂的…
“是!他前世是我的恩人,我不容許你傷害他。”
記憶中,又是誰的聲音,戳痛了她的心…
“羽卿…”下意識的,她沉浸在絕望般的悲傷裡,低聲呢喃。
心,揪織的疼,鑽心的疼。
同樣的臉,卻像是住著不同的靈魂,那人一怔,皺起了眉頭,小心翼翼的問:“你…認識我?”
他竟然也叫羽卿。
一樣的臉,一樣的名。
那他,是否也一樣是南海鮫人。
他是否已經原諒了她?
小佳並未意識到,臉上的淚痕不斷的流過她的痛,下意識的伸出手,輕輕撫上了對方的臉,通透的眸子一覽無遺的悲傷,問道:“你是羽卿?你來自南海?你就是羽卿?”
這樣的悲傷,深深的紮在了他的心裡,竟如此的可憐,竟想要去憐惜這個人,甚至想要去回應,想要去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想要看到她舒展開的眉頭,想要她忘記痛楚輕輕的微笑。
可是,他明明不認識她,為什麼她又認識自己。
這手,滑過他面龐的手,竟如此冰冷,不難想象此時對坐的人兒體溫又多麼的寒,或許就像她的心,這樣反倒讓他懷疑,懷疑是自己記錯了,他應該是認識她的,否則,她不該如此悲傷。
點了點頭,略微遲疑,還是回應了小佳“是。”
那雙眸子忽地一暗!
他反應得極快,在小佳昏迷前,起身作扶,那蒼白的面色好像是過度的心痛,才導致的昏迷。
臉上的淚痕,還未乾。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有些搞不清楚了,原本只是好奇,這世間難道真的有沒有令他厭惡的人類,關於這份好奇,他已經求證了,從那一瞬間她眸色的變化,他已經求證到,這原來不是人類,他也可以離開了。
只是,為什麼會是這麼一場‘故人相見’的場面,為什麼她認得他?
或許下意識的反應,永遠是最誠實的自己。
當他想這些的時候,下意識的雙手已經輕輕替她拭去面上的淚痕,隨即便見這雙眸子的睫毛動了動,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