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靈靈“恩”了聲,將藏在背後的右手遞給他,手上是一塊晶瑩碧綠的翡翠:“這個給你。”
公子更意外。
邱靈靈眨眼解釋:“我也不知道這塊比不比得上你原來那個,他們都說是珍品。”
公子皺眉:“你偷這個,就是要拿它賠給我?”
邱靈靈點頭:“其實早就想拿來給你,可前幾天我病了,記得那天給過你的,你怎麼又還我了。”
原來這才是小丫頭冒險偷翡翠的緣故,她還真記著賠償的事,但堂堂易家三公子既然肯放了你,又豈會再要你的東西,公子不語,饒有興味看著她。
邱靈靈也不管別的,上前拉起他的手,將翡翠放到他掌心,再合攏,拍了拍:“我弄壞你的東西,謝謝你沒怪我。”
被柔軟細膩的小手拉著本是件愜意的事,可聽到這番話,公子又哭笑不得,謝我?你若聰明些,就該知道上次我放過你,只是因為夠不上衣冠禽獸的水準而已,當真以為誰都能從我身上偷東西?你如今這些動作表情,很容易讓男人變成衣冠禽獸。
見他沒表示,邱靈靈忙問:“不夠嗎?我今後再想法子……”
“夠了,”公子微笑著打斷她,不動聲色地縮回手,移開話題,“你可好些了?”
“我嗎,已經好啦。”邱靈靈往旁邊坐下。
“如今能解‘半月露’的,恐怕也只有你們千手教了,金教主果然高明。”半是恭維。
“什麼‘半月露’?”奇怪。
意外太多,公子不再驚訝:“你的病怎麼治好的?”
邱靈靈一本正經:“吃藥啊,還有喝酒。”
公子頷首:“原來你還會喝酒。”
“當然,我很會喝酒,”邱靈靈頗為得意,望望窗外,放低聲音,“其實平日師父不讓我們喝,我偷偷喝的,要不我請你?”
正巧劉白進來,她立即跑過去遞上一錠銀子:“你去幫我叫壇酒來好嗎?”
好歹我也是公子的親信,誰不給三分面子,你個小丫頭片子居然大模大樣拿我當下人使喚,當我跑腿的?劉白沒好氣:“姑娘,這是茶樓……”
“倘若我沒記錯,”公子側臉打斷他,微笑,“這兒也兼賣酒吧?”
劉白無言,不敢再堅持實事求是的作風:“好象……是有賣的。”默默接過銀子,轉身,公子的訊息來得真是神速,我怎麼就沒聽說這茶樓也賣酒……
“別,不要這茶樓裡的,”邱靈靈慌忙拉住他,囑咐,“要一品堂賣的汾酒,那才是最正宗的,記得,千萬別買錯啦!”
還是行家?公子忍笑:“快去快回。”
劉白鬱悶地應下,瞪邱靈靈一眼,鼻子裡哼了聲,快步就走。
英雄作賭鬼
天色漸晚,華燈初上,夜市已張,公子悠然坐於窗前,欣賞樓下夜景,不時又將目光移回對面的小醉貓身上。
一罈酒還未喝到一半,傳說中那個“很會”喝酒的人已經先醉倒了,此刻她正以一個不怎麼雅觀的姿勢趴在桌子上,手臂枕著腦袋,半邊粉臉映著燈光,漂亮得如同沉睡的桃花。
這究竟是不是個十六歲的大姑娘?公子覺得有必要研究,看身體的確差不多,但某些方面她根本就是無知,還毫無防備地和男人喝酒,可見平日裡必定極少出來,幸虧是金還來的師妹,否則在教中只怕早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一個夥計走進門,為難:“這天就要黑了,兩位是不是……”後半句話在劉白丟銀子的同時吞了回去,改為陪笑:“兩位坐,多坐片刻也無妨,要不要小的再換壺好茶來?”
劉白揮手打發他走,然後過來:“公子,天黑了。”
公子隨口道:“‘半月露’陰毒至極,連衛先生都束手無策,想不到金還來真有這本事,你難道不意外?”
劉白笑:“其實屬下早就聽人說了,千手教教主能解‘半月露’。”
笑意仍在唇邊,公子側臉看他。
發現說漏嘴,劉白開始擦汗:“屬下……只是道聽途說來的,一直沒當真,因此那日也不敢多嘴……”
就在他認定自己即將倒黴的時候,旁邊忽然有了響動。
“我怎麼在這兒?”邱靈靈揉眼睛,莫名望著二人。
劉白慶幸,好丫頭,醒得太是時候了。
看到桌上的酒,邱靈靈愣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記起:“我們不是在喝酒嗎?”
公子點頭:“你喝醉了。”
“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