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私下打聽的,”蘭心落輕展紅袂,嫣然一笑,“對自己喜歡的人,想多知道些他的事,他就算不感動,也應該不會太生氣。”
公子似笑非笑:“被你喜歡實在很倒黴。”
蘭心落抬眉:“你不覺得,我比你那個姓程的表妹要好?”
公子點頭:“你比她美,也比她聰明。”
蘭心落柔聲:“而且比她更適合你。”
公子看了她半晌,笑了:“說得對,但你似乎弄錯了,我從未打算過要娶她。”
蘭心落道:“你這樣的身份才智,可以做成許多大事,若有一個聰明的人幫你,會容易許多。”
“心落姑娘太抬舉易某,易某不過是個生意人,能做的大事只有生意,”公子側過身,“何況易某還沒有落到要女人幫忙的地步。”
蘭心落輕笑:“你這麼有把握?”
公子搖頭:“沒有,但人這輩子很長,我有的是時間。”
蘭心落臉色微變,淡淡道:“你未免太自負。”
“是自信,”公子微笑著糾正,“我的事不太喜歡別人插手,尤其是女人,而有的女人一旦閒太久,很容易生出事來,我不喜歡戴綠帽子。”
蘭心落冷冷看他:“沒有男人這麼對我說過話。”
“所以才會想征服他,”公子揚眉,“但易某以為,如今該以大局為重,不是征服一個男人。”
蘭心落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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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天下,十來座土丘。風吹起黑色披風,幾縷黑髮拂在臉上,整個人如同雕像,一動不動立於墳前。
他忽然開口,聲音從牙縫裡擠出:“老東西!”
一腳踢在碑上,石碑“砰”的裂成兩段。
就是這個人,將他逼得走投無路,再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現,傳授他一身武功,有了人人稱羨的地位,就這樣下去也就罷了,可這個人偏偏又在臨終時當著他的面,說出所有真相,他想一走了之,但是不能,因為他曾在這個老東西面前發過誓。
“老傢伙,你什麼意思!”他冷冷地罵,“你徒弟被你耍得團團轉就算了,如今要死便死,又做什麼好人,翻什麼舊帳,要我記得你做了什麼事?你他媽舒服了?你這輩子做的虧心事還少?十八層地獄夠你下了,還指望誰原諒你,替你求情不成?”
這一刻,他幾乎想把墳裡的人拉出來鞭屍。
你讓我錯了這麼多,卻不肯讓它繼續錯下去,偏偏要自以為是想把它糾正過來。
聽到沒有,她恨我。
他握緊拳頭,小丫頭親口說恨,恨他,這讓他痛,從未有過的痛,甚至超過當初知道文琴真正死因的時候,或許,對這個女子並沒有想象中那般記掛?
這讓他更內疚。
記掛他的生死,她整整尋了五年,而他,對她僅僅剩了內疚。
沒有那場誣陷,他不會被人當作小偷,就算她嫁入於家,至少也不必死,而他則平平靜靜過一生,更不會遇上小丫頭,不會發生這麼多,所有的事情都是老東西一手造成的,
“老東西!”他咬牙切齒,轉身大步走了。
會永遠內疚麼?就讓他一個人內疚吧,既然錯了,他願意錯下去,對不起那個女子,但至少小丫頭會陪在身邊,不能讓她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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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園,邱靈靈竟等在房間裡,似在發呆。
金還來陡然輕鬆許多,過去拉她:“靈靈。”
邱靈靈回神,轉身望著他,喃喃道:“你回來了啊。”
臉色似乎又差了些,叫人心疼,金還來拾起那小手,發現冰冷,想到這些日子對她的疏忽,後悔不已:“病還沒好?”
邱靈靈搖頭:“好了。”
金還來順手替她理了理那長長的劉海,沉默片刻,拾起她另外那隻手:“倘若你果真願意……”發現那小手上握有東西,不由頓住。
翡翠青龍佩。
金還來皺眉:“易輕寒的?”
“是啊,”她垂下眼簾,唇角蕩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我答應易哥哥了,他說這是信物。”
陰差陽錯情難理
看著那佩,金還來猶未反應過來,喃喃道:“信物?什麼信物?”
“定親的啊,”邱靈靈輕聲,“他說要選最好的聘禮,所以要過兩日,先把佩給我了。”
金還來手一抖,放開她。
邱靈靈抬臉。
金還來側過身看著窗外,好半日才費力地開口,聲音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