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道:「小哥還是回樓觀臺看看這位姑娘吧。」說完,指了指已被淺淺抱在懷中的小鏡。
夜星點了點頭,疾步來到淺淺面前,只見小鏡的俏臉已盡現紅潤之色,顯然已恢復正常了,但是俏目仍然緊閉。
「淺淺,小鏡怎麼樣了?」夜星伸手輕輕撫mo了一下小鏡俏臉。
淺淺眼中神采閃現,微笑道:「小鏡已經沒什麼事了,只是在沉睡而已。」
「噢!」夜星應了一聲,連忙回頭看向殿堂。恰好,石道人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小布袋。
「接住了,那是給她服食的補藥,是由當歸、靈芝等製成的。現在的她,氣血十分虛弱,需要休息大約一個星期左右,並以這些補藥作輔助,一定會很快就痊癒的。」石道人將小布袋扔給夜星,含笑看著他。
「多謝道長!」夜星大喜,連忙伸手接過布袋。開啟布袋,一股清香芬芳的味道頓時在小小的樓觀臺上瀰漫開來。
「好了,我得去做功課了,殿堂內有幾間廂房,還有一些被褥,你們自便吧。」石道人繼續說道。
夜星聞言,不禁感到有點詫異,難道這裡就他一個人?於是問道:「道長,這裡就你一個人麼?」
石道人哈哈一笑,道:「當然是我一個人了,難道你以為道觀裡還有其他人麼?唉……」一聲嘆息之後,石道人的神情顯得有點頹喪、落寞。
「道長……」夜星剛想說話,石道人向他擺了擺手,轉身走進殿堂之內,很快就已經消失在森嚴肅穆的殿堂中。
「老奶奶,道長到底怎麼了?好像有點不高興呢。」夜星迴頭看著蘇瑩道。
蘇瑩苦笑幾聲,道:「你說中了他的痛處了。」
「哦?為何?」夜星大為詫異。
蘇瑩看著宏偉卻有點敗落的道觀,幽幽的道:「你年紀尚少,還不知道幾十年前發生的一些事,讓這道觀遭受到嚴重的打擊。而身為當中監院的石道人由於遠行,只得任由樓臺觀被破壞,卻無能為力。當年,樓臺觀香火最興旺的時候,有道士一百二十餘名呢。」
「不是吧,老奶奶且詳細說來。」夜星大吃一驚。
「很多年前,一夥人拿著長槍短炮,吆喝著闖入了樓臺觀,喊著一些『破四舊,除迷信』的口號,不顧觀中道人阻攔,強行拉倒老子塑像和其他塑像三十餘尊,焚燬珍藏經典書籍、資料萬餘冊,經版千餘件。觀中道士受盡那些人的種種ling辱和迫害,大部分死於火槍之下,剩餘的全被驅走。那些人在臨走時,還一把火點著了樓觀臺,唉……」蘇瑩苦笑道。
「那後來呢?」夜星大感訝然,想不到當中會有這麼曲節的故事。
「後來?後來石道人得到訊息,馬上從萬里之外趕回樓觀臺,不過一切都已太晚了。石道人十分憤怒,連夜斬殺對方近百人,然後將樓臺觀保護起來。這十年來,他到處募捐積資,重修樓觀臺大部分被毀壞的建築。但是,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收徒弟了。其實,樓觀臺在盛唐之時,是一十分著名的門派,和全真、茅山等大派齊名。可惜,到了石道人這一輩,已經沒落了呀。」蘇瑩繼續說道。
夜星恍然大悟,想不到眼前這宏偉的樓觀臺,在昔日竟然會遭受到如此沉重的劫難。
山風凜冽,似在悲鳴。竹海沙沙,如在低泣。
站在夜風中的夜星,忽然感到有點傷感。目光穿過這竹海,彷彿看到了當年樓觀臺香菸嫋嫋,鐘聲悠揚的鼎盛時代。可是,千餘載的滄桑歲月並沒有能將樓觀臺侵蝕,然而人性一時的骯髒卻將其毀掉了。
冷冷夜風吹來,讓夜星的心感到有一點涼意。人啊!人!他低低嘆息一聲,轉身帶著淺淺等人走進了殿堂之內。然而,他們誰也沒有發現,樓觀臺百里之外的小鎮子,正籠罩在一片黑霧中。
黑霧所到之處,便有數聲慘叫,詭異之極。隨後,黑霧越過了白土鎮,往著樓觀臺方向全速而來。
風催霧急,霧隨風走。
殿堂之內,寂靜如水,幾根粗大的紅燭散發著淡淡的光芒。燭光忽明忽暗,讓殿堂增添了幾分淒冷。穿過殿堂,夜星他們來到了一排廂房之前。
蘇瑩帶著蘇若蘭走進了左邊的一間廂房,而淺淺帶著林依晨到了右邊的房間,夜星則是在正中央。推開房門後,一股發黴的氣味撲鼻而來。
夜星估計這房間不知有多久沒有人住過了,更加沒有人會去打理。抱著小鏡,夜星點著了桌子上的一盞油燈。藉著昏暗的光芒,稍稍清理了一下雜亂的廂房,然後將小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