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變,沉聲說道。
“回太君……我們的驢車陷在水窪裡了,挪不動。”梁維揚湊了過來說道:“但是我們的事是小事,太君的事是大事。要不我們全部停到路邊,把道路清一清,讓太君們先走。”
“你滴,有良心的。”日本軍官看了看手錶,然後滿意的拍了拍梁維揚的肩膀。
雖然他們是日本人,但軍隊也是有紀律的,如果規定時間內不能將折重送到,會遭受嚴厲的軍法。
當下,梁維揚和張鶴生便忙碌了起來,大聲吆喝送葬的隊伍朝著田裡避讓,眾人亦是心知肚明,裝作害怕的樣子,拼了命的推動驢車,最終,三輛驢車被並排靠在了路邊,所有人也跳進了田裡,為日本的卡車讓出了一條道路。
這支車隊為了趕時間,並沒有注意太多的粗枝末節。只是停頓了一下,就繼續按著路線開向駐紮在邊境的軍營。等到第三輛黃皮卡車快要開到梁維揚先前埋下紙包的地方時,田地裡的梁維揚猛然左手握拳,豎起拇指,壓在了右手的掌心。這個時候,奇怪的一幕出現,在梁維揚右手的掌心上,瞬間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五角形鋸齒圖案,隨即在這個圖案的每一個角上,都延伸出了一根彩色的線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貫通到了五根手指的指尖。線條分為五根,分別為紅,藍,綠,黃,白。這些線條就像是用紋身刺在肌膚上一般,很是詭譎。當五彩線條全部到達指尖的時候,梁維揚眉頭一豎,將手掌摁在了地上。
“朱光,趙一,錢二,張三,李四……五鬼搬運,疾!”
五鬼搬運,是全真教的不傳之秘。據說,可以透過五色令牌,短時間內召來自己飼養的五種小鬼,幫助自己搬運任何東西。五種小鬼,叫做朱光,趙一,錢二,張三,李四,分別對應於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所以但凡物品,只要是屬於這五種屬性其一的,都可以自由搬運,搬運的數目和重量,則視施術者的法力而定。不過為了害怕本門弟子利用五鬼搬運竊取不義之財,進行偷竊活動,所以全真教對這門道術管理的甚是嚴格。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私自使用的。
說時遲那時快,便在梁維揚唸完咒語的剎那,手掌附近的泥土便變成了由五種顏色混合的奇怪泥土,就像美術課上惡作劇一般。與此同時,三輛驢車上的空棺材發出轟隆隆的聲響,在黃皮卡車駛離埋有紙包地方的瞬間,所有棺材竟憑空消失了,而驢車上取代棺材的,竟是十多捆密密麻麻的槍械!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知道其中底細的張鶴生趕忙扯出事先藏好的白布,將那些槍械全部蓋了起來。
梁維揚則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來這五鬼搬運極其費神費力,僅僅幾秒鐘的功夫,他的衣衫就溼透了,整個人便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張師弟,東西都搬來了嗎?”梁維揚面色痛苦的說道。
“夠用了。”張鶴生說道。
“那好,吩咐所有人,趕緊沿著另一條路岔進村裡,把軍火捐給游擊隊,要是被小鬼子發現,追回來可就慘了。”梁維揚焦慮的說道。
“是!”張鶴生點了點頭,覺得梁維揚說的非常有道理,便轉過身招呼眾人收拾驢車去了。一路上,拉著這沉甸甸的武器,眾人俱是歡聲笑語,讚歎梁維揚出手不凡。
梁維揚因為體力透支,被擱在了第一輛驢車上。
“張師弟,你看見了嗎?在出發前,他們一個個都是無精打采,談虎色變,而現在呢?”
梁維揚舒適的靠在驢車上,得意洋洋的看著前面趕車的張鶴生。
“都有信心了。”張鶴生笑著丟出一個鞭子,打的老驢嗷嗷直叫。
“梁師兄,這次回去,你可是大功臣呀!”
“功臣不功臣的,我倒不在乎。我只想告訴你,他們,包括祈福協會的所有人,都是些沒主心骨的,必須要有一個深謀遠慮,顧全大局的領袖,才能把這一盤散沙,聚成一個拳頭。我覺得,這個所謂的領袖,我就適合。張師弟,你覺得呢?”梁維揚眯著眼說道。
“我也同意。”張鶴生突然覺得心裡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勉強的敷衍了下去。
“知我者,鶴生也。”梁維揚達到目的後,便閉上眼,一語不發了。
只留下張鶴生一人,看著滿滿三大車的槍械,不知道是哭是笑。他忽然覺得,以前的那個梁維揚,似乎改變了許多。
但究竟改變了什麼,張鶴生卻說不出來。
這次的任務,經過游擊隊繪神繪色的傳播,將南張北梁的綽號徹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