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的身子斜了斜,再次端詳了一下屋子裡的環境。
從他現在的角度,可以看見屋子裡那個日本人似乎睡得很熟,也很香。因為水壩上噪音很大的緣故,劉雨薇先前的那陣驚呼,乃至小組後繼的腳步聲,都沒有將對方驚醒。
屋子並不大,楊開斷定,裡面應該只有一個人,就算還有其餘人,也不會超過三個,所以他決定親自去解決這樁麻煩事兒。
“獨眼龍,帶著其他兄弟原地戒備,我去把這根釘子拔掉……”楊開一邊說,一邊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那意思不言而喻。
在教導隊的暗語中,釘子就是目標的意思,拔掉釘子就是將目標剪除。
“明白。”獨眼龍點了點頭,端起了狙擊步槍,咔嚓一聲拉動了槍栓。
“華教授,問你個事兒。”吩咐完幾名士兵,楊開慢慢的走到了華伯濤的身邊。雷達室裡有一道門,而且是由內向外上鎖的,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裡面的鬼子,就必須先撬開這道門,而撬開這道門的鑰匙,就出在華伯濤的身上了。
“說。”華伯濤皺了皺眉。
“在日本話裡面,‘是我’這個詞怎麼講?”楊開問道。
“是我?”華伯濤聞言一愣,隨即說道:“わたし。”
“瓦塔西?”楊開努力回憶的華波濤這句日語的中文諧音,喃喃道。
“嗯,就是這麼唸的。”華伯濤笑了笑,說道。
“對了,你問我這個做什麼……難道你是要……”忽然,華伯濤靈機一動,昏花的老眼中閃現出一縷異樣的色彩。
“觀棋不語真君子!”楊開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四指併攏,將四稜刺反握在了手上,悄悄的走向了雷達室。
雷達室裡,那個日本人還在熟睡,時不時傳來一陣均勻的鼾聲。
楊開一個前滾翻,身子便如狸貓般矯捷的貼到了門邊,他看了下門,全金屬結構的,想在短時間內撬開或者踹開跟本不可能。
不過楊開卻並不為此擔憂,因為他有辦法讓屋子的主人乖乖的替自己把門開啟,再乖乖的把腦袋送上來。
深吸了一口氣,楊開咚咚咚的敲響了房門。
“八嘎!”一聲,兩聲,三聲,等到第四聲的時候,睡夢中的日本人終於被敲門聲吵醒,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然後便喋喋不休的用鳥語開始埋怨起來。
日本人的話,楊開聽不懂,但他知道八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