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那片在激烈爭奪下終於易手的陣地,捫心自問。
當然,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問題的答案,就如同他和他背後的日升帝國,窮其一輩子的精力,也無法征服這個以龍為圖騰的民族一樣。
“巴嘎,巴嘎!”不遠處,一陣悉索的嘈雜聲迎風而來,打破了他那亢長的神思。恆岡皺了皺眉頭,抬眼望去,發現一群士兵正圍攏在數個平民打扮的中國人身邊,激烈的爭吵著。凝視了良久,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最終還是決定走過去看看。
“怎麼了?”看了看用槍阻止著平民計程車兵,恆岡奇怪的詢問道,情報上不是說整個上海的中國人,都跟著軍隊撤離了嗎?怎麼還會有活口,這夠讓人感到奇怪的。
“大佐,這幾隻支那豬是在地窖裡被發現的,我們要填埋地窖,他們不同意。”士兵看了眼恆岡肩膀上的軍銜,面色一變,立馬收起了猙獰的表情,原地打了個立正,大聲彙報道。
“好了,這裡是戰場,你們要撤下去,你們的部隊已經退出這裡了。”恆岡看了看這幾個中國人,對方樣子很普通,黑臉黃牙,顯然已經在地窖裡躲藏很久了。而攻克上海的喜悅,則讓他平生第一次大方的下了張特赦令。
“我們的孩子還在地窖裡,他受傷了,不能動。長官,求求您大發慈悲,救救他吧!”一名婦女情不自禁的拽住恆岡的軍大衣,連聲解釋道,不過雙方不通的語言卻讓她此刻如同對牛彈琴。
“這些支那人在說什麼?翻譯在什麼地方?”恆岡厭惡的將婦女甩到一邊,隨後看了看周圍計程車兵,眾人皆是面面相窺,一臉的茫然。
半晌,才有一個年齡較大計程車兵插話道:“翻譯在剛剛的戰鬥中受傷了,已經後送。”
“好啦,我知道了,把他們趕走。”恆岡不耐煩一群長的如此不出奇的傢伙在自己面前用討厭的無法聽懂的語言向自己表達什麼,他更不耐煩去理解這些內容。
聽到恆岡的命令,眾人連忙揮動手中的武器恐嚇著對方,可是對面那名婦女卻忽然衝過幾個人的包圍,一把撲上來,抱住恆岡的大腿淒厲的哀求起來。
坦白的說,恆岡似乎明白了一點對方的意思,如果換做是一個打扮華麗時尚的女子抱著自己的腿,恆岡可能會回心轉意,但是眼前這個樣子醜陋,聲音粗鄙的婦女顯然顛覆了他心中那點美麗的形象,想到這裡,恆岡厭惡的推了婦女一把,結果對方卻抱的更緊了。
四周,士兵們露出一絲絲嘲謔的微笑,這讓恆岡心中的不滿再次膨脹起來,他厭惡的看著對方,忽然抽出手槍,對準對方的額頭扣動了扳機。
子彈順著對方的額頭鑽了進去,然後彷彿慢鏡頭一般在所有人眼前重複上演了一遍——爆裂的頭骨,紅白相間的腦漿,以及終於鬆脫,無力摔倒在地的屍體。
揚起嘴角,恆岡在那個享受的瞬間,終於找回了在下屬面前失去的尊嚴。
哀號聲四起,就在恆岡滿意的看向眾人時,其他幾名中國平民紛紛嚎叫著撲向屍體,場景讓所有人心中騰起一絲悲哀。
“統統,死啦死啦地!”恆岡大聲命令道,聽到命令,士兵們遲疑了一下,抓起這些平民,拽到之前發現他們的地窖,隨後,一陣槍聲響起,寂靜終於重新籠罩在這片哀傷的土地。
“大佐,剛剛發現地窖裡有一名重傷的中國兒童,腹部受傷,不能移動。”良久,一名士兵跑過來向恆岡報告道。
“哦,原來如此,難怪他們之前不想離開呢!”恆岡點點頭,忽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這樣吧,親人團聚是件好事,也是支那人的傳統美德,不是嗎?”看了看面前這位可愛的下屬,他微笑著解下了別在腰間的戰術手雷,不動聲色的遞了過去。後者看到手雷,立刻會意,大笑著扔進了地窖。旁邊圍觀的日本人,也彷彿看到了馬戲團表演般的手舞足蹈,興奮地,連眼淚都擠出來了。
一陣沉悶的爆炸聲響起,地窖口緩緩的塌陷了下去,除了滾滾而起的黑煙,其餘地方都變得和四周毫無二致的平坦了。
看著自己的傑作,恆岡陶醉了。
“寂靜,真是一種難得的享受。”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恆岡翻開一本線裝詩集,心中如是想道。
這本書是他在哈爾濱繳獲的戰利品,原主人是一位文弱的中年教師,他砍下了對方的頭顱,還有滿教室的學生,唯一留下的,只有這本《詩經》。
起初,作為一個東方文化的推崇者,橫岡對這位文化人還是頗為尊重的,偏生對方不知趣,被砍斷了手臂,還緊緊地將那些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