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楊開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太陽穴,起身和陳天頂一起收拾起了帳篷,陳天頂說這種雷雲風暴每個月只會發生一次,所以在此之後,大家可以放心趕路了,不用再擔心類似的問題。
陳天頂的話算是給眾人打了一劑強心針,畢竟暴風雪的勢頭大家也算是見識到了。當下,眾人合力,拔掉了匕首,然後將摺疊帳篷打包進了行李箱。
等一切都準備就緒了,楊開卻發現隊伍裡少了兩個人。
一個是九筒,一個是趙勇德。
“他們人呢?”楊開問道。
“暴風雪剛停,他們就出去了,還拿走了望遠鏡。”陳天頂如實的說道,不經他提醒,楊開還真不知道兜裡的望遠鏡也沒了。
“臨走前說什麼了嗎?”楊開黑著臉說道。
“也沒說什麼,就說出去溜達溜達,順便觀察一下敵情。”陳天頂砸了咂嘴。
“混賬東西!”聽完陳天頂的轉述,楊開憤怒的將槍托砸在了地上,堅硬的槍托頓時將透明的冰面擊出了一條蜘蛛網般的裂紋。
啪嗒,啪嗒,裂紋擴散,發出玻璃破碎的脆響。
“楊開,沒必要生氣,他倆也老大不小了,知道輕重。”陳天頂未料到楊開會發這麼大的火,趕忙勸慰道。
“陳老闆,你的意思我懂。但黑龍江腹地步步殺機,而且暴風雪才剛剛停止,要他們兩個能人去觀察什麼敵情。這他媽不是瞎扯淡嗎?”楊開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清晰記得,在出發之前,自己曾不止一次的提醒過眾人,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脫離大部隊,但九筒卻是屢教不改。本以為野豬林的事情會讓他有所收斂,但令楊開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次他不但好了傷疤忘了疼,連帶著把趙勇德這個莽漢拖下了水。
萬一發生點什麼,豈不是連線應的人都沒有?
畢竟相處了這麼久,說沒感情,那是假的。
當下楊開焦慮的惦著腳尖,朝著四周望去,但視野裡全是白茫茫的一片,整個天地都是渾渾噩噩的,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獨眼龍……”楊開心急如焚的朝著身後喊了一句。
“指戰員,什麼事?”
“把槍取出來,鳴槍示警。”楊開說道:“你的是狙擊步槍,槍聲最響,傳的也最遠。我相信,只要九筒和老趙還活著,聽見槍聲,他們一定會趕回來的。”
鳴槍示警是教導隊日常訓練時,各種特殊化的課題之一。因為野外作戰,並不是每次都能帶上訊號彈的,所以教官們通常用槍聲,乃至開槍次數,來傳遞某種特殊的暗號。比如集合,就是一聲槍響,進攻,則是連續三槍。
其他的暗號還有很多,這裡就不一一舉例。
“是!”獨眼龍點了點頭,然後飛快的拉動了毛瑟步槍的槍栓,咔嚓一聲,將一枚金黃色的子彈填充進了彈倉。緊接著他左臂一抬,將槍口對準天空,扣動了扳機。
“砰……”一聲槍響如同炸雷般在眾人耳邊響起,隨著風聲傳的老遠。
開完槍後,所有人便坐在地上,一邊交流著自己的看法,一邊等待著九筒和趙勇德的歸來。
在此期間,楊開不斷舉起手腕,看著石英錶上的指標。
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正當楊開決定親自帶著獨眼龍,去前面看看情況時,朦朦朧朧的冷煙中走出了兩個跌跌撞撞的人。
“九筒!”看到這一幕,楊開眼睛一亮,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沒錯,那兩個跌跌撞撞的人,正是九筒和趙勇德。此刻他們二人互相攙扶著,防寒服和鋼盔上蓋滿了白雪,原本淡紅色的嘴唇也被凍得青紫。看他們氣喘吁吁的模樣,顯然聽見槍聲後,便一刻不停的趕路,直至回到紮營處。
在距離眾人還有十米遠的距離時,九筒膝蓋一軟,整個人摔在了地上。趙勇德也是有氣無力的蹲下身,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瞧兩人的憋屈德行,楊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此刻,他也不知道是該罵兩人好,還是該罰兩人好。
片刻他便收起笑意,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九筒,老趙,你們怎麼回事,就是這麼無組織無紀律嗎?”
“指戰員,水!”九筒沒多說,只是苦著臉指了指自己冒煙的嗓子。
小組的水源,都是在用餐時開鑿冰塊,燒成一鋼盔滾燙的開水,等溫了,一邊暖水一邊解渴的。現在讓楊開上哪了去找水?
不過這個問題顯然難不倒楊開,只見他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