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的面部變化,他發現,楊開是故作鎮定,還是真的鎮定,只是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切,一點兒也沒有色變。就連章得才拿出頭盔,自己和陳天頂等人同時眼前一黑,心跳驟停的時候,楊開還是異常的冷靜,難道真如他所說,有著一張可以出奇制勝,扭轉戰局的底牌不成?
那麼,這張底牌究竟是什麼呢?
就在華伯濤思索之際,楊開淡淡的說話:“章隊長,你不是喜歡搜東西嗎?我背上的行李,你為什麼不搜?”
說到這,他指了指自己鼓鼓的後背。
“對了,還有個包袱!”
“來人呀,給我扒下來,嚴加搜尋,發現可疑物品,一起送到皇軍那裡請功。弟兄們的前途,可就係在這九個奸細身上了。”章得才那細長的麻臉上,五官挪位,豎眉瞪眼的,滿是凶神惡煞的表情。
在場的便衣隊漢奸,都是唯利是圖的人,若非如此,也不會放著好好的中國人不當,成為日本人的走狗了。當下聽了章得才的吩咐,一個個摩拳擦掌,紛紛爭搶著去拽楊開背上的包袱,看到這一幕,楊開只是搖了搖頭,把搭扣一開,手臂一送,就將整個兒包袱擲到了章得才的懷裡。
“要就給你,不用搶的。”楊開說道。
“好,好,算你識相,知道坦白從寬,少受皮肉之苦。”章得才眼見得楊開服軟,頓時頤氣指使起來。
那模樣架子,簡直比鄉長鎮長的派頭都大。
不過這個拿著雞毛當令箭的鑽營者,並未發現楊開潛藏在眉頭中的一絲笑意。
一瞬間,二十多個漢奸,華伯濤,陳天頂,獨眼龍,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這個神秘的包袱上。
這個包袱裡是什麼,其實連華伯濤都不知道。因為楊開自始自終,從未告訴過他。他也並未注意到這個微不足道的東西。
看楊開有恃無恐的樣子,難道這包袱裡真有著什麼驚人的東西,可以讓章得才就範?
聯想至此,華伯濤盯著包袱的眼睛,更加上神了,上神的連眼皮子都不敢眨上一眨。
章得才似乎也察覺到了氣氛的異常,嚥了口唾沫,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包袱抖了開來,開啟了第一層布,下面還有一層,章得才皺了皺眉,加快了手頭上的速度,他感覺楊開是在故弄玄虛,拖延時間。可當他全部解開包袱時,嘴角的獰笑頓時僵硬在了麻臉上,一雙眼睛瞪的比電燈泡還要大,張著嘴,膛目結舌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這……這……”章得才的喉嚨裡像是卡了個杏仁,怎麼吐都吐不出來。
不光是他,在場的所有漢奸,都尖叫一聲,齊刷刷的散了開來,用一種看著魔鬼的眼神,注視著先前的獵物。
第二二九章 夜襲祥瑞鎮(15)
而華伯濤先是一愣,隨即一驚,再然後便是恍然大悟,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整個腦袋裡寫滿了對楊開五體投地的詞語。
他終於知道楊開的底牌是什麼了!
好算計,好智謀,好大的一張牌。
是的,包袱裡的不是他物,正是一套嶄新的日本佐官軍服,袖章,領章,甚至連番號卡,軍官證都一應俱全。章得才手腳顫抖的將軍服正中的軍官證開啟,映入眼簾的是一系列扭曲的日語,還有相片上軍官的模樣。
看到相片上軍官的模樣時,章得才連死的心都有了,臉上表情變幻,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您,您是皇軍?”好半晌,他才結結巴巴的問道。
“八嘎!沒長眼睛,我是大日本帝國特高科的少佐,一群廢物!”楊開板著臉,怒吼一聲,抓起桌子上的一盤菜,也不管是什麼,直接砸在了章得才的頭上。
客棧裡,磁碟碎裂,將章得才的額頭割了一條大口子,鮮血泊泊的留下,而章得才的臉上,更是濺滿了油葷和菜葉,但他卻不敢去擦,只是哆哆嗦嗦的打著擺子,片刻,膝蓋一軟,跪在了楊開的面前。
便衣隊的漢奸都是見風使舵的人,眼睛賊尖,先前瞧出日本軍服的時候,就知道大事不妙,這會看見自己頭兒都跪了,哪還有不明白事理的渾人,剎那間,屋子裡噗通噗通的膝蓋著地聲不斷響起,黑壓壓的漢奸全部給楊開跪了。
店老闆左看看,又看看,末了也跟著跪了下來。
“皇軍大人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大人有大量,繞過我這一次吧!”章得才此刻全沒了起初的囂張氣焰,整個精神都崩潰了。
日本人,可不好惹。
更何況是來頭不小的日本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