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楊開放下了碗:“不聽出點東西,這條狗怎麼回去跟章得才交差?”
“那我們……”
“既然想偷聽,就讓他聽個夠。”面對陳天頂的疑惑,楊開冷冷一笑,作為回應:“還記得我先前的話嗎?大聲點,演戲!”
“我來瞧瞧,咱九個人裡,誰有老戲骨子的潛質!”
“啪!”楊開一句話剛說完,趙勇德就將手裡的瓷碗摔了個粉碎,大聲罵道:“奶奶個熊,這是什麼茶,這麼難喝。小楊,給我去買點西湖龍井來,這茶,澀死了,我喝不下去。”
趙勇德聲色俱全,一個動作,幾句話,就將一個養尊處優的大財主,表現的淋漓盡致。連偷聽的刀疤臉,都沒來由的嚇了一跳。等弄清楚的那個趙大財主摔碗是因為茶水太差的緣故後,這才吁了口氣,撫了撫起伏不定的胸口。
“原來是發火,我以為摔碗,是發現了我跟蹤,準備動手的訊號呢!”刀疤臉滿頭大汗,暗自嘀咕。與此同時,這心裡已經對楊開一行人的身份信了七八分。
“主子,這窮鄉僻野,哪裡有西湖龍井賣呀!”九筒一臉苦大仇深的說道。
“我不管,我就是喝不下去這劣茶!”趙勇德氣鼓鼓的說道。
“好,好,我去想辦法。”九筒站起身,便裝作去找上等茶葉的出了門,看到有人出來,刀疤臉立刻將戴在頭上的禮帽壓了壓,悄悄地沿著反方向去了。
瞧他形色匆忙,應該是去向章得才彙報。
“他走了。”看到原來刀疤臉的位置上,那空空的桌子板凳,陳天頂得意的笑道:“老趙,這次記你頭功。”
“哈哈,我這不也是一時興起麼?以前在村子裡,看有地位的人,就是這麼說話辦事的。”趙勇德經不住誇獎,陳天頂一表揚,尾巴立馬翹上了天,喋喋不休的說道:“比如看人,脖子要抬起來,眼睛高他三分。吩咐下人辦事,不管人家做得好不好,當先劈頭蓋臉的罵一頓。就連吃東西也得挑剔……”
“行,就你能說會道。”楊開笑著搖了搖頭。不過經歷了一系列的磨難,他能感覺到兩點,第一,就是小組的凝聚力,已經是今非昔比了。第二,就是小組裡的每個人都似脫胎換骨了一番,各方面的能力和閱歷,都較之以往更勝一籌。便是趙勇德這莽漢,也是粗中有細,有點自己的小九九了。
當然,這是他喜聞樂見的。
人都會成長,不管你現在多大,成長不光是身體發育,還有心靈。
正當他思考之際,店老闆已經回來了,小鎮子裡的人都老實忠厚,若是在大城市,給了他一個銀元,自然是多結餘點,自己賺的就越多。而這店老闆顯然不是個摳門的人,兩隻手拎滿了蔬菜,還有幾條鮮活的大馬哈魚。
大馬哈魚,是黑龍江,烏蘇里江,以及靠近俄羅斯流域的魚類特產。這種魚肉質硬,鮮美,個頭大,深受當地漁民鍾愛。據楊開所知,俄羅斯的紅軍們,出外戰鬥所帶的食物最多的便是黑麵包以及大馬哈魚罐頭。所以他對大馬哈魚並不算太陌生。
“鎮子小,沒太多吃的,買了三條魚,幾顆大白菜,蘿蔔,花生米。”店老闆將食物擱在櫃檯邊,喘了口氣,說道。
“麻煩老闆了,呵呵。那個魚,最好醃製一下,花生米炒炒,下酒不錯。”楊開笑道。
“沒問題。”店老闆點點頭,用詢問的語氣說道:“客官們餓嗎?是現在去做,還是等中午?”
楊開看了看錶,和華伯濤,陳天頂討論了幾句,說道:“我們趕時間,現在就做吧!吃完了好辦正事。”
“行,包您滿意。”店老闆說完,便樂呵呵的去了廚房。
片刻,廚房裡傳來了一陣陣鍋碗瓢盆的聲音。
華伯濤抬手從桌子中央的筷籠裡抓出一把筷子,一人分了一雙。
“楊開,我們真要在這個客棧住三天?”當把筷子遞給楊開的時候,華伯濤問道。
在他看來,三天時間,太長了。華伯濤自己的想法是,拿到後面的地圖,補充完彈藥武器,立刻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一刻也不耽誤。
“當然不是。”楊開擦了擦筷子:“那只是丟給漢奸們的煙霧彈而已,我相信,過會兒,他們會詳細調查我們在客棧裡的一舉一動,也包括住店的時間。”
“精明。”華伯濤點了點頭,便不再說。
這個時候,還是緘默的時間多一點為好。
不一會兒,店老闆便將熟菜一樣樣的用碟子端了上來,楊開端詳了下,炒的很家常,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