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那死了爹般的叫喚。
“轟……”楊開的身子一陣踉蹌,要不是早有準備,這會兒肯定會被散彈槍的後坐力震的一屁股摔在地上。
黑黝黝的槍口,煙氣騰騰,彷彿是有人在吸著一根巨大的香菸。但這香菸的料兒,卻不是菸草,而是火藥。
“啪……啪……啪……”數以百計的彈丸,帶著撕裂風聲的呼嘯,如張開的巨網般罩向了那面墓碑。
當先一批子彈剎那間就將墓碑打出了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裂紋,裂紋之中,釘滿了星星點點的小孔。
第二批子彈則繞過墓碑,如尖刀般從兩邊插了下去,射的碎雪泥土,到處飛濺。
“打中了嗎?”楊開一愣,然後拉了下滑膛,小跑著衝向了那面狼藉的墓碑。
不得不說,散彈槍的威力很大。經過一輪子彈的洗禮,輕輕一碰,這面墓碑就摧枯拉朽般的整個兒倒在了雪地裡。
“怎麼樣?”緊跟過來的張鶴生問道。
“打中了,但似乎跑了。”楊開說著,指了指墓碑後的一灘血漬,在白色的雪地裡,這灘血顯得出奇的醒目,血液裡,還有幾抹深黃色的絨毛。
絨毛捏在手裡,暖暖的感覺,還帶有一絲殘餘的體溫在裡面。
“我就知道,不會輕而易舉的把這個傢伙送上西天!”張鶴生丟掉了手裡的絨毛。
“唉!就差一點。”楊開有些懊悔,如果當時自己速度再快一點,或許就不是現在這個情況了。
“楊開,你已經很不錯了。”張鶴生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凡事都沒有十全十美的。”
說到這,他揚了揚眉毛:“更何況,這一回合,咱們也算是勝利了。起碼可以儘快走出這獵人墳了。”張鶴生喃喃。
“張道長,那就是有辦法了?”楊開眼睛一亮。
“是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現在東風到了,咱們也該順著這東風,去野豬林吃一頓蛇肉了。”說完,張鶴生摸了摸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將後背丟給了楊開,自顧自的走向了自己原先的位置。
在那裡,三把杏黃色的小旗迎風飄舞。
張鶴生捋了捋黑鬚,右手屈指成劍,在空中虛畫幾道:“三官在位,諸邪退避,疾!”
剎那間,三把小旗全部燃燒了起來,升騰出縷縷紅色的火焰,奇怪的是,圍繞在獵人墳四周的這團黑霧也慢慢地淡薄,從中間向兩邊退開。而覆蓋在墓碑上的陰影,也像冰雪融化般的抽離而去。
“大功告成,現在你們可以按照華教授的辦法,沿著直線,靠辨別墓碑上的名字,尋找出路了。”張鶴生笑著拍了拍手。
他的腳邊,三把小旗已經燒成了灰燼。
“這……這就好了?”楊開原以為,張鶴生如此佈置,需要花費好一番功夫。
“是啊,這就好了。”張鶴生點頭:“一旦破了那狐狸的障眼法,就是這麼簡單。不信,你再去看看那墓碑上的名字。”
張鶴生的話還未說完,楊開就迫不及待的揹著槍,找到了最近一處青石碑。
“簡……玉……郎……之墓”他喃喃讀道。
看到這一幕,楊開頓時欣喜若狂,又湊到了另一處墓碑旁邊。
“簡……明……凡……之墓”
“正常了!”他高聲喊道。
剛才瞧見楊開又去認墓碑上的名字,眾人都把心提到了嗓門眼。畢竟,錢家財三個字給大家的震撼太大了。
這心理陰影,一時半會還真去不掉。
“哈哈,好,好。”華伯濤和陳天頂對視一眼,微笑著點了點頭。
“陳老闆,先前的事,對不起了。”華伯濤朝陳天頂拱了拱手。
“沒事,沒事,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才是。”陳天頂笑著回禮。
“唉!”華伯濤嘆了口氣:“一直以來,是我剛愎自用了。原來,這世界上還有很多用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它們,正等待著我去探索,發現,解答。”
“兩位,趕緊帶路吧!”楊開雙手環胸:“難道還要在這裡謙虛一輩子?要知道,這裡可是獵人墳。”
說實話,他們關係融洽,是楊開很願意看到的。
因為他需要的小組,是團結的小組,而不是一盤散沙。
破掉了障眼法之後,華伯濤定點記錄的方法還是頗為奏效的,陳天頂拿著地圖,華伯濤跟在後面,楊開記錄名字,估摸著一刻鐘的功夫,眾人就順利的走出了獵人墳。
此時已近夜幕,天空中甚至出現了幾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