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那就是全滅。
“你說誰腦子有病?”李丹陽在略微一愣之後,隨即便臉色難看地問道。
陳默冷笑一聲,並未開口,而是將目光轉向了跪在一旁的周家豪。從周家豪的表現來看,顯然是激素的毒副作用開始發揮作用了。在爆發出了全部潛能徒手殺掉那隻變異鼠後,周家豪生存的價值已經燃燒完畢了。王飛雪之前的嘴唇蠕動並不是在計算時間,而是在默記周家豪的狀況。這一點和海藍所說的就完全對上了,梟龍派第七分隊下來這座基地,一是取回地下基地五層的重要物品,二是測試激素的實戰效果。
至於暗黑小隊,則是他們挑選出的備胎罷了。
不過陳默有一點不解的是,按理說這麼機密的事情,不應當找外面的能力者小隊來執行……
當然也不排除軍方對激素資訊保密性的絕對自信,如果不是打算在陳默等人拿出物品後直接殺掉,那就是對激素的保密性有著相當高的自信了。能力者的誕生過程決定了他們的素質良莠不齊,又有多少像海天這樣的生物學家呢?
普通能力者,能意識到這是激素就不錯了。
如果陳默沒有得到過海藍的提醒,此時大概也是一頭霧水,不過多半會將這種狀況同某種興奮劑聯絡起來。
但即便能夠得出這樣的結論,陳默還是覺得內心有些不舒服,只是不知道這種不舒服的來源究竟是什麼……
周家豪此時面板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色,表面血管鼓起,整個人看上去十分駭人。如果不是捂住臉,也許他此時的樣子能把多數看見他的人都嚇一跳。透過他的指縫,能看見一雙血眼,目光有些渙散,但也透出一股掙扎之意。
在這種狀況下,其實有兩個處理辦法,一是讓蘇語辰為他淨化,排出體內的激素,也許還能保一條命。二是立刻開槍幫他了斷了,還免得受到折磨。
讓蘇語辰治療,就意味著暗黑小隊會立刻增加一個渾身脫力的累贅,因此這一條首先就通不過陳默的關卡。而且暗黑小隊的人,也沒有一個主動提出來的。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他們早已經明白,無謂的幫助只會為自己帶來麻煩。在這個一切秩序全面崩塌的世界,有時候盲目的幫助不僅不會為自己帶來好名聲,反而會陷自己於危難之中。
但開槍了斷,顯然李丹陽是不接受的。
看著周家豪的變化,不光陳默能看出來,實際上李丹陽和王飛雪也心知肚明,當週家豪徹底失去神智的時候,他就是一隻狂暴的變異獸,而且戰鬥力肯定比一級變異獸強大。
“你他娘現在在幹什麼?讓這個不定時炸彈放在我們中間,你是打算害死我們所有人嗎?”陳默的表情十分冷漠,而且迅速佔據了道德制高點。原本一部分梟龍第七分隊計程車兵已經將槍口倒轉和月刀對峙了起來,但此時聽見陳默的話,都紛紛將目光轉向了李丹陽和周家豪。在看見周家豪極其不穩定的狀態時,他們的臉上都出現了一絲變化。
這些士兵不怕死,從他們面對變異鼠的衝擊時仍然淡定自如,沒有後退一步的表現,就能看出來。在戰鬥中磨礪出來的鋼鐵意志,也許比一些能力者都還要強上許多,更別提和普通人相比了。但還是那句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原本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和變異鼠的對抗上,此時聽著陳默有意提高的聲音和王飛雪不時響起的慘叫聲,再對比目前的情況,頓時對李丹陽的指揮以及應變能力產生了懷疑。
這種懷疑對於一位指揮官來說,是致命的。
李丹陽立刻就捕捉到了這些士兵的表情變化,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他腦袋裡有理智的想法,但那種病態扭曲的心理,卻讓他在陳默的質問和充滿壓迫力的目光下驟然爆發了。在突然往前一撲的同時,李丹陽心中也響起了一個聲音:自己完了……
沒錯,當他選擇了和看似出來理論,實則是壓迫他的陳默動手時,他就徹底地喪失了在這支隊伍中的指揮權。
也許他是最強的一人,但每一個士兵都不想莫名其妙地死在指揮官豬一樣的指揮之下。這對於他們來說,不僅是一種侮辱,還是一種悲哀。
而陳默看著突然朝自己撲來的李丹陽,眼中卻閃現過一絲笑意。
這樣一來,陳默已經用不著動手了。一個病態扭曲的人,最終會死於自己的病態之下。當然,如果李丹陽能做到像葉龍那樣以病態為主人格的地步,那麼可能還能依靠自己的扭曲做出一番超乎常人的成就來。很可惜,一個虛偽的偏執狂,是無法做到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