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2 / 4)

她奇怪的裝束和猜不透的年齡。

他只是覺得這個女人總是會給他一種似有若無的熟悉,包括她那一副幾乎沒有絲毫表情的臉,與自己甚至如出一轍。

再看去,卻見那女子已經走到前方的案前。

然後伸手,往牆邊扯了一下,正對而對的那一面牆上突然就現了一副畫來。

孤獨症微愣,這才反映過來那牆多半是有機關的,也不知她按到了哪處,那畫就會隨之展現出來。

好在屋中燭火夠明,即便是在側面,也能讓他把那畫中內容看出個究竟來。

畫中人——是他

可是這一看,卻又令自己陷入了層層迷霧之中。

那畫上的人——就是他。

孤獨症眯起眼,將全部注意力都往那畫中集中了去。

畫上的自己是在西夜時的模樣,穿著的也是典型的西夜服裝,彼時正坐在四人抬的藤椅上半閉著目,不見任何表情與思緒。

他不記得是什麼時候被人畫過這樣一副畫像,坐在藤椅上在王宮裡到處走動,這是他在西夜時最常做的事情。

沒有什麼目地,只是不想讓自己停下來。

哪怕他只是坐著,哪怕走動的只是那些抬椅的人。

這樣想時,但見得那白衣女子已經輕步上前,再抬手臂,裙袖滑落,露出了纖細的腕。

有一隻白玉鐲子一下就滑至了肘間,她略低頭看去,竟像是才發現鐲子會滑到此處。而後開口自語,道:

“怎麼就瘦成了這樣?”

再回過神來,手臂繼續往前探去,像樣子是想去觸控那畫上的人。

可惜中間隔著桌案,畫也掛得高了些,根本沒可能碰到。

她失望地將手臂收回,再自然垂下,孤獨症覺得這女子是該落淚了,但其卻只是又重重地嘆了一聲,並沒有眼淚下來。

明明哀傷,卻不見淚,這是大悲到極限的表現,他懂。

“天冥……”有幽幽的聲音傳來,是在喚一個名字。

那種喚很奇妙,明明出聲的人就在眼前,卻似隔了千里萬里,那般的空靈。

“天冥……”她再叫,聲音打著顫,很熱切地呼喚,卻也只是徒勞。

“今生還能見到我的天冥嗎?”女子跌扶在案邊,直望著那副畫像,像是在問人,又像是在問己。“好不容易安插了眼目在西夜,日日夜夜提心吊膽提防著是否會被人發現而對你不利。可是這樣做不為別的,只是想把你的樣子記牢,然後再回來給我一張屬於你的畫像。”

褚天冥

女子幽幽的輕嘆伴著話語同時而出,竟說得孤獨症的心裡揪揪地疼。

這是從來也沒有過的感覺,可是牽動卻似乎與生俱來,會讓他覺得遇到了這樣一個人就應該會有這樣一種表現。

思緒間,女子已經轉了身來,不再去往那畫像處看上一眼。

她踱步,到了門前,看樣子是要出去了。

可又捨不得,幾次欲轉頭再看,卻又被自己生生制止。

終於還是落了淚來,而後自語:

“不看也罷!不看也罷!失去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罪孽,我沒有辦法原諒把你從我身邊奪走的人,哪怕是曾經的深愛,可是愛不抵痛,再滔天的愛也沒有辦法將這一切罪孽沖洗乾淨。天冥,你看著吧!娘會給你報仇,也會給……給他報仇!”

一番話畢,女子再不於這屋中逗留。

伸手開門,決絕而去。

被重摔過的房門咣噹當地響了幾聲,不多時,便復了平靜。

屋內燭火未熄,那副畫像也沒有再收回去。

孤獨症神使鬼差般就推窗而入,一直奔到那畫像根前,再從頭至尾仔細地瞧了一番,更加確定是自己沒錯。

剛才那女子管畫中的自己叫什麼?

天冥?

東蜀皇族姓褚,那麼,褚天冥,就是他的名字嗎?

好像有一段記憶在腦子裡不斷地翻騰開來,雖然怎麼也抓不到頭緒,可是卻又無論如何也擺脫不掉。

娘……如果他就是褚天冥,那之前的女子會是他的娘嗎?

她說要報仇,一個是給這畫中人,那另一個又會是誰呢?

孤獨症只覺得頭痛欲裂,那些已經被遺忘的記憶正在拼了命的想要擠開記憶的閘門重新迴歸正位。

他在畫上留下痕跡

可是大門卻依然緊閉,誓死捍衛著最後一道防道。

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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