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她跟孤獨症的初遇,而吹出曲子的人,就是走在孤獨竹椅前頭的兩名西夜異士。
她對這曲子記憶猶新,只因其攝魄般動人。
雖還不至於讓她也因傾心而失了所控,但對平常人來說,還是很容易受其影響。
她相信之前在西夜的那兩個人對這種曲子的掌握應該只屬於初級階段,而現在吹奏的這個道行就很深了。
因為他能惑住梅梅!
就精神力來講,梅梅自然不及她。
但那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
曲子停了
能被隱月閣收為四傑的,就算不能獨霸武林,總也差不去太多。
但剛才梅梅的反映自然是曲子對他也產生了影響,讓其不自覺的就追隨而去,甚至是選了從窗子往外鑽這樣怪異的姿勢。
這就說明,當人被那曲子所惑時,行為是完全不受大腦控制的。
她因為早在聽到的一剎那就辨出樂曲來源,這才有所準備。
想來,那船上的應該是西夜人了。
如殤這樣想著,同時,好像心裡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來。
自打她跟孤獨症還有鬼童從西夜王宮裡逃出之後,她就一直都在想那西夜人會在什麼時候找上門來。
如殤絕對不相信西夜人會就此作罷!
如果只是她跟鬼童跑了,還有可能就這樣放棄。
但跑的人裡面還有孤獨症,是他們對於東蜀的一個重要的牽制,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只是要來的人一直都沒來,就讓這個事兒在她心裡一直懸著。
如今總算是看到人影,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發愁。
高興的是“第二隻靴子終於掉下來了”,發愁的是,一個東蜀皇族還沒搞定,再加上個西夜,不知道今後的日子可要怎麼過才好。
該來的總歸要來,她知道想也沒用。
於是扯了下梅梅,正準備讓他去跟其它人說一聲兒,不要用心去聽那曲子。
亦或者是大家聚在一起說說話分散一下精力,總之,自己這船上的人可不能就這樣被西夜人蠱惑了去。
可這話還沒等說呢,西夜的曲子卻在這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兩人一愣,再等了一會兒,仍是再也不聞其吹起。
居然是蓮兒
此時霧已漸淡,兩船也都過了交匯的叉口,越靠越近了。
如殤見曲子不再響起,便也不急著催促梅梅去照顧別人,又順著窗子往那船上打量起來。
也是到這時她才發現,站在船頭的兩人中,高個兒的那個打扮很是怪異。
雖說西夜人與中原的打扮本就不同,但這人似乎更奇怪了些。
最顯眼的就是那一身全黑的長袍,包括腳下的鞋子都是同一種顏色。
長袍後頭還加了一個斗篷,那斗篷的帽子很大,扣在頭上直接蓋住了半張臉去。
如今盛夏,這樣一身裝束在旁人看來實在是太彆扭了些。
且不說那一身全黑看起來有點湛人,單是這麼複雜的衣裳穿在身,一般人熱也能熱出個病來。
梅梅對此嗤之以鼻,稱之為:
“不怕熱的怪物!”
如殤沒理他的言論,只是一直盯著那個看起很瘦的黑衣怪人。
總覺得這個人並不一般,這種感覺來源於他的氣場,即便是隔得如此之遠,她也能感覺得到那人周身上下所籠罩的一種專屬於他自己的結界。
此人不易近身!
這是如殤給他的評價。
終於移開目光,再看向他旁邊的小個子時,如殤又發出了“咦”的一聲。
那是一個小女孩,最多十二三歲模樣。
身材瘦小,穿了一身白裙,與黑衣人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她下意識地就脫口而出——
“怎麼是她!”
而後又再將那女孩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直到目光在她那一直閉著未睜開過的雙眼上停下來時,這才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是蓮兒!
蓮兒2
是那個在赫城跟她一起被選入舞隊然後再進西夜王宮的蓮兒!
她的眼是在沙漠裡被西夜人給剜瞎的,自己為了給這孩子出口氣,還以牙還牙地廢了那西夜使者的一雙招子。
如殤一直以為那一次在西夜,蓮兒跟那些舞者一起都被當成藥引子折磨死了。
直到了現在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