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陵出了驚海門堡壘,身化閃光,迅速地躍過了餘火未熄的城牆,往那片樹林追去。
“想逃嗎?”羽弈書正在葉影下快步疾走,不料頭頂上卻有一身影如大鳥飛翔而過一般,最終變成一人落在了他的面前,阻他去路。
韓陵緩緩地摘下了那個金黃的面具,冷笑著望著羽弈書。
羽弈書臉上盡是憤恨,雙手緊握成拳,不甘示弱地瞪著韓陵。
“怎麼樣?這一次是你敗了吧?”韓陵不禁面露得意,充滿了輕蔑與不屑。
“這一次確實是我大意了,讓你有機可乘。不過,你也只是在智鬥這一關贏了我,不要忘記了我們之間的比試還有武鬥呢。”羽弈書哼了一聲道。
韓陵仰首哈哈了幾聲,擊掌叫好,“當日你與我都只是勢均力敵,今日你還想勝過我?未免有點痴人說夢了吧?”
羽弈書齜牙咧齒地道:“那麼,我們今日就來一場徹底的武鬥吧,勝者生,敗者死,如何?”
韓陵舉起手,笑道:“奉陪到底!”
強烈的殺氣瞬間從二人身上湧發,彷如無形的大掌將這一片葉林狠狠地壓制著。
“不妨告訴你,我一早就謀劃著如何鯨吞掉你驚海門,只是愁於沒有出手的機會。想不到你們居然就先按耐不住對我們動手,我們就有合理的理由還手了。你們驚海門是在自取滅亡。”韓陵笑著道,極盡挑釁之意。
羽弈書已經氣得七竅生煙,暴喝一聲,化作一道殘影往韓陵掠去。
第五十八掌:窮途末路
堡壘頂部,是一片闊大的露臺。陽光直射,耀目的光線令人撐不開眼皮來。
海原君領著身後的殘兵敗將,與陳如風對視著,臉上盡是不屈不撓,誓要血戰到底。
陳如風將怒風劍插到地上,眼睛掃過他身後那一群瑟瑟縮縮、似想戰又不敢戰的驚海門弟子,相比起自己身後戰意高昂的天風幫幫眾,他們根本就是一張不堪一擊的薄紙。
“你不對人狠心,你就難以生存。”
“只要夠狠,你方能夠站到最高處。一個不夠心狠手辣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但是,因為這樣,就要對別人趕盡殺絕,逼人家進死境嗎?”
“成大事,不能有婦人之仁!”
陳如風看著意志堅定的海原君與他身後那群像躲在老母雞身後的小雞一樣的驚海門弟子,內心不斷地掙扎著。
是殺?還是不殺?
但是,一旦放走了他們,自己就前功盡棄了。尤其是海原君,他必定會使出各種手段來報復天風幫,這個禍患留不得。
終於,陳如風下定決心,拔起怒風劍,指著海原君,劍身上綠光與白光相間滑過,大聲道:“海原君,你有本事就與我單打獨鬥一場,若你勝我,我便放你們走。否則,你就留下性命來罷!”
海原君狠咬牙關,瞥了一下自己身後那些瑟縮發抖的弟子。如果自己畏縮不應戰的話,這些弟子必定會認為自己大勢已去,也再無忠誠可言。相反,如果自己在這一戰勝了陳如風的話,可就有了翻身之機了。
反正都是死,不如賭了這一戰!
主意已決,海原君邁出一步來,袖子隱約有真氣釋出,鼓脹了起來,一股龐大如怒潮的氣勢往陳如風襲去,陳如風也不甘示弱地抖出一絲細細輕慢的柔水之氣,偏偏這陣感覺上去弱不禁風的柔水之氣,能夠擋住海原君那怒潮般的氣勢,還要借力打力地將那股氣勢反推往海原君。
海原君一時心驚,他先前早已聽說過關於陳如風的種種傳聞,身兼縹緲功與善水流,兩種不同的真氣相互融合一體,能合能分,玄妙至極。起初他也不大相信,今日這才真實地感受到了他的強橫。
“反正我都是窮途末路之人了!讓我拼了這條性命,來跟你一戰吧!”海原君暴吼道,聲勢十分駭人,連陳如風身後那一群天風幫幫眾都不禁倒退了一步。
陳如風怒風劍虛空劃出幾道劍影,冷冷地看著已經是強弩之末的海原君,道:“海門主,請出招!”
海原君也不過多謙讓,雙掌開始運聚氣勁,宛如置身在大海狂潮的中心,碧藍色的氣勁彷彿大海之中的漩渦一樣凝集在他的掌前,變成一個深不見底的氣旋。
“破浪神掌!”海原君一聲大喝,雙掌前推,一時間,還讓人錯覺是有巨龍從深海之中騰躍而出,捲起了千層巨浪,呼嘯著從海原君的雙掌之中翻湧而起,這千層巨浪又倏地糅合成一團龍捲水柱,破空而去,直衝往陳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