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留下一個紅印了。
田一山也是聲音顫抖,方寸大亂,道:“不可啊五少爺!你知道老爺他……”
話聲未完,李士傲似是想起了什麼,巴掌停住了衝勢,懸在半空,李士傲憋氣在心,惡狠狠地瞪著李音如,怒得說不出話語來。
李音如一臉委屈之狀,緊抿嘴巴,美瞳透出陣陣倔強,實在是令隱在旁邊的陳如風心生憐意。
“哼!”李士傲甩袖而去,田一山想過去把李音如扶起來,但望了望那個憤憤離去的背影,又怯生生地縮了回去,只好緊跟在李士傲身後,落下這個動人的女子在地上,淚如梨花,晶瑩的淚珠滑過她皎白的臉頰,更如雪上的珍珠一般。
陣陣低泣聲,莫名其妙地刺進了陳如風心底,似是針扎肉的感覺,忽地蔓延開來。
陳如風身形驟現,腳步輕柔,走到她面前,單跪下來,兩隻手輕輕抓住她的玉臂,小心翼翼地把她扶了起來。
李音如抬起頭來,閃爍著淚花的眼睛,竟似水晶的碎片一樣,美麗至極。
她望著眼前這個男人,心中的頑強,一下子消失殆盡。
她身子一軟,往前一撲,倚在了陳如風身上,兩隻手環抱著他的腰際,淚水更是如傾斜大雨一般,毫無保留地落下。
陳如風對於她這般突如其來的反應,大感尷尬,雙手一時不知該往哪放,俊秀的臉更是“唰”一下變得通紅。
他感到,一滴滴柔情,一滴滴傷心,在自己的胸口處綻放。
天地間,彷彿狹窄得,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彼此的心跳,在彼此的耳邊,迴響,盪漾。
寒風依舊,呼嘯聲中,一不知所措少年,一泣不成聲少女,交織成世上一幅最動人、最純真的畫卷。
當陳如風神不守魄地走進流心苑的時候,差點跟迎面跑來的丁雨撞在一塊,兩人各急退一步,丁雨明顯看出陳如風臉上不妥,兩邊面頰更微微泛紅。
“如風?你沒事吧?”丁雨關切地問道,陳如風卻只是呆呆地搖了搖頭,繞過丁雨,似是失去魂魄的軀體一樣,徑直往房間走去,看得丁雨一臉茫然。
陳如風推開門後,木然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隻手往桌上掃來掃去,終於碰到了碧綠色的茶壺,卻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杯,驚得他一下子跳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收拾起亂局來。
坐在一旁的江晟天,本在皺眉思索自己的心事,見陳如風三魂不見七魄的模樣,也起了奇心,淡淡問道:“怎麼了?”
陳如風默然不語,笨拙地倒了一杯茶,急急忙忙往嘴裡一灌,目光呆滯,搖了搖頭。
江晟天也不理他,轉頭去,望著窗外,天空漸變深沉。
房間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兩個少年,各自有自己的心事。一個拖著腮,沉沉地望窗景,一個則目光直視,似睜大眼睛睡著了一般。
“啊!”
陳如風驀地驚叫一聲,沉思中的江晟天身體一動,陳如風露出惶恐的面容,望著江晟天道:“我差點忘了,那個李家五公子……”
話聲未落,門外似乎傳來一陣騷動。
“聽說一群凶神惡煞的人進來要搜府!”一個婢僕尖聲叫道,隨即傳來一個家丁的焦急又疑惑的聲音:“不會吧?堂堂丞相府也有人敢進來搜府?”
那婢僕道:“聽說是鬼府要進來搜捕兩個通緝犯的!而且……”
婢僕又壓低了聲音道:“據說那兩個通緝犯就是流心苑那兩個新來的小子!”
這下子,輪到江晟天面色大變。
陳如風當機立斷,站起來,一把扯起江晟天,推開房門,外面走廊的下人已是亂成一窩,個個腳步急匆,聽見鬼府要來搜府的訊息,沒有一個人是鎮定自若的。
連丞相的府邸也不放在眼裡,可見鬼府的跋扈程度!
而且,傳聞鬼府七刀個個均是刀下見血眼都不眨的殺人兇魔,更令各人的心中毛骨悚然,個個避之則吉。
陳如風拉著江晟天,雙腳一蹬,飛騰上屋頂。
精目一覽,腦中瘋狂地思索著,何處可以作他們的藏身之處。
相府之外?長安大街?
心念急轉之下,陳如風下定了決心,握在江晟天手臂上的手更緊,體內真氣一轉,兩人乘著綠影飛出,削骨寒風瞬間迅速往後掠過,透入心肺,陳如風體內有真氣調和,而江晟天則境況較慘,已經是瑟瑟發抖。
兩人往相府客廳的方向掠去。
一個急停,陳如風的手往前一壓,止住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