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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繞著城堡檢查的時候只看到大大小小的角樓和箭塔,讓他一時間以為這個城堡根本沒有途徑可以進入。
但是在最後一絲陽光隱沒到山的另一邊時,怪事就出現了。
原本平靜無波的大湖突然掀起了一陣大浪,然後他就看到了一件古怪至極的事。
那個大湖的水位居然迅速下降了,相對的,城堡的位置開始以極快的速度升高。
落日城堡至少在湖面上至少上升了三分之一,之前被他以為不存在的門也升了起來。
“落日城堡的門在湖裡。”貴族先生斜靠在房間外走廊上的柱子上,隨手掐了一朵五月菊的花苞
把玩。“只有夜幕降臨時,大門才會從水裡升起來。”
“你是不是想問,我們白天的時候為什麼不從水裡進去?”伊斯愉快地發現卡帕多西亞的臉色不太好。
這很不容易,因為大多數人不會認為卡帕多西亞喜怒哀樂時的表情會存在差異。
“那個湖叫星湖。你一定發現了,那個湖裡沒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跡象。”伊斯露出回憶的表情。
“任何生物都無法在星湖裡浮起來——只要你下了水,就像踩進了最深的沼澤。”
“落日城堡是個傑作……”伊斯還沒說完,就被身後房間裡傳出的巨大聲響打斷了。
貝洛背對著門口,根本就沒發現伊斯和卡帕多西亞都猛地推開門闖了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一向冷清沉著的白龍有生以來第一次聲音這麼不穩,幾乎讓人無法分辨他在說什麼。
圖圖馬坐在大棉椅裡,漫不經心地摳了摳睡袍上的破洞。
“我只是說,這小傢伙的蛋殼有列奧斯特家的特徵——而已。”
龍一生只出一次殼,在小龍破殼後,每個龍蛋朝裡的那面都會有一小片很薄但卻最堅硬的部分——這個部分通常會比小龍的父母切割出來,打磨成各式各樣的護身符。
沒錯,護身符。
因為那片蛋殼異常堅硬,所以正好可以用來保護每頭未成年的龍最脆弱的地方。
也就是還沒有長出護心鱗的胸膛。
那片蛋殼的碎片通常都會被貼附在胸口鱗片的背面。除非長出大鱗片,不然就會隨著小龍年齡的增長重新成為龍身上的一部分。
剛才圖圖馬在翻弄艾德里安的時候,艾德里安毫無預警地突然翻身,老頭堅硬的胳膊肘就硌到了艾德里安的胸脯。
因為身體的主人處在神志不清的狀態下,小黑龍的身體本能地做出了反應。
一小片尖銳的東西從艾德里安胸前的小鱗片裡掀出了一個角,把圖圖馬的睡袍劃了一個洞。
這就是那片小小的蛋殼。
因為只有破了殼的蛋才能看到裡面的那片蛋殼是什麼樣子,所以通常只有做了父母的龍才知道自己的孩子的那片蛋殼的形狀。
不過活了很久的醫生圖圖馬例外。
“我一看那片蛋殼的半圓缺口形狀就覺得很眼熟,就想了想——”
不用他說下去,貝洛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費雷斯的嘴巴張張合合半天,看到了自己叔叔臉上出現了他從未見過的激動表情後,還是決定閉嘴。
年輕的將軍即使在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都沒有抖得這麼厲害過。
老態龍鍾的醫師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床上又翻了個身的小胖龍。
“然後我就想起來了,你和你哥哥的那片蛋殼,都是這樣的半圓缺口。”
早安,愛德
房間裡沉默了。
大家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集中到睡得安逸得要命的艾德里安身上,然後小黑龍響亮地打了個噴嚏,幾絲小小的火苗從他鼻孔裡溜了出來。
費雷斯撓撓鼻子,還是決定趁機小胖子在樓梯上和自己說的一番話傳達出來。
“艾德里安……真的這麼說?”貝洛的聲音輕得不真實,生怕嚇怕了空氣裡的什麼東西。
火龍舉手發誓。
看了一眼僵硬在原地的貝洛,圖圖馬大聲咳嗽了一下,把高大的費雷斯踹出了房間。
雖然心情複雜,但是看不出有什麼表情變化的貴族先生也大方地表現風度,離開了一直倚靠的門框。
貝洛沒有聽見關門聲,也沒有注意到迅速安靜了下來的房間。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軟床上,那個蜷成一團的小小身體上。
是他的孩子嗎?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