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玦出現在澄華殿外,見一屋子女眷都在,面上的笑一頓。
女眷忙起身行禮。
他走進殿道:“都在,寡人以為請安禮已經過了。”他的腳步停住,望著殿中一身緋衣的陳韻華,“你是陳公的妹妹韻華?”
聽他喚起“韻華”二字,熟悉的語氣讓殿中女眷更來了精神,有看戲的,也有吃醋的。陳韻華巧笑嫣然,眸光流轉,“是,妾是家兄的妹妹,給天子請安了。天子之謀略與威儀都讓妾由心折服,能入順遠王宮,妾感到萬分榮幸呢。”
陳韻華精緻的美貌在這話語裡更顯嬌豔動人,她的目光都落在陸玦身上,顧盼間帶出濃厚愛慕。
陸玦淡笑:“寡人還未冊封你,這幾日都還未來得及召見你,你暫且不用如此自稱。”
陳韻華面上的笑一時僵住。
凌鈺坐在殿中看自己所愛的這個男人,她在等他給陳韻華的冊封。
陸玦一直掛著淺淡的笑意,這笑始終透著疏遠。“但陳公願意將你託付給寡人,那邊讓寡人的夫人給你一個冊封吧。”
轉眼間將這冊封的權利交給了凌鈺,場上的女眷俱是震驚,但都不敢出聲爭論。瑞氏尤為心慌,她曾是陸玦的側妻,卻一直沒有得到晉封,她是女眷中最難堪的一個,她恨,恨陸玦的無情,恨凌鈺的好運!
凌鈺也不想陸玦會將這冊封之權交給自己。她凝眸去,對上陸玦的目光,他在好笑地望著自己。
凌鈺微笑開口:“陳公為天子的江山做出太多貢獻,封陳氏為妃實不為過。”一開口她就給了這樣高的一個位份。僅次於她之下。因為她知曉這是陳公想要的位份——在陸玦能給的情況下。
陸玦笑道:“好,陳氏就為陳妃,今日起此入住清恩殿,秦全,帶陳妃下去安頓吧。”
陳韻華還是有些發怔,她的冊封竟然不是出自陸玦之口。而是凌鈺的口,她心中多少不平,甚至連一個封號都沒有,只單單一個姓氏。福身行禮。陳氏道:“多謝天子與夫人。”
待她正要折回時,陸玦出聲將她喚住:“記得下次不要穿緋色,雖不是大紅,卻也多少壞了宮規。”
陳氏腳步一頓,回身道:“是,妾記住了。”
大紅是他的正妻可以穿的,而緋色只有凌鈺可以穿,她已入住卞耶王宮。那麼就不能再不遵這些規矩。只是此刻陳氏開始覺得這個男子太過無情。太過冷淡。
凌鈺輕笑:“天子,妾覺得瑞氏也有功勞,她侍奉天子多年。理應與天子共享榮華,不如冊封瑞氏為妃,天子覺得如何?”將目光投向陸玦,凌鈺含笑望他。
陸玦朝她凝來一眼,“那就依照夫人的意思吧。”
沒有因為陳公而丟失顏面,反而挽回更多權力。而這些都是陸玦給她的,他沒有反對,在幫她,在護她。
遣散了殿中女眷,陸玦問:“封瑞氏為妃,是你自願?”
“是。”
他微頓,“我以為你不會。”
凌鈺一笑:“她確實侍奉你多年,況且王宮新添女眷,我得寵愛,難免會樹敵,我也是為自己著想。”
陸玦挑眉:“那你還與我說。”
“因為你一眼就看得出來啊!”凌鈺送去一記白眼,“我做的事情怎能瞞過你。”
搖頭無奈,陸玦含笑:“褒獎了。”
“你一早過來可是有事?”
陸玦牽起凌鈺的手走出殿門,“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他的腳步輕快,走得很急,硬朗的面容一直掛著微笑。凌鈺好奇:“去哪裡?”
陸玦沒有解釋,只笑道:“你跟來就知了。”
跟隨著他輕快的腳步,凌鈺走到了王宮擴建的鳳華宮,因為將卞耶定為王都,所以陸玦已下令擴建王宮,這一邊新建的正是鳳華宮。九重宮闕只待她入住,他說這裡將是她與孩子安穩天地。
踏進這一片尚在建立的宮殿,陸玦道:“左面是殿宇,殿前的庭院很大,你說想要親自種些花草,所以我命人在庭院建了一片水池。你看這邊……”他牽她的手往另一邊走去,“這裡也有一片水池,比殿中庭院的大,我準備在這裡種滿一池蓮花,種你喜歡的西邊睡蓮。”
“可是種子要去西邊國家弄來,太遠了,還是隨便種一些就好了。”
“不遠,只這一次,之後就有花種了。”
陸玦繼續牽起凌鈺的手往前,“這一片空地明日就會開動了,到時候這裡會是一個花園。你再往前……前面這些就是一些殿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