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輕微的一陣知覺,她的一顆心卻激動不已。她期待著孩子的出生,期待著做一個母親。
沒有陸玦的日子似乎已經漸漸習慣,這一日用過晚膳凌鈺準備出去散散步,殿中忽然映出一個身影。她一時愣住,不知下一步該要如何。
是陸玦來了,一個月沒有見,他眼底是一圈青色。眉宇間也透著倦意。他是忙碌的,肯定很累。
凌鈺立在原地安靜了好久,她不知他突然來這裡,且沒有任何通報就出現在她身前是什麼意思。
陸玦先開了口:“你要出去?”
“天子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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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陸玦依舊站立著,只道:“寡人要調動護甲軍。來這裡取回璽令。”
凌鈺有些想笑,她回道:“天子能等待片刻麼,等明日妾將璽令送去。”
他也沒有追問她為什麼要明日,頷首:“好。”微微一頓,他道。“寡人先走了。”
凌鈺讓紀元湥�ニ停�將i聽到她吩咐的聲音也沒有再說什麼,他頭也不回直接走出了殿,而後一切都是沉寂的。她好像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這心跳越來越烈,最後像是什麼東西碎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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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鈺邁步走出大殿,她忙追上來道:“夫人,您要去哪裡?”
“不是說好了去散散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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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鈺不知道要走去哪裡,只在這長巷裡走來走去,她穿過長巷又行去一方庭院,前處有兩個值守的小兵蹲在一起喝酒。這裡比較偏僻,因而他們偷偷飲酒也是難被發現的。
凌鈺打算往這裡走出去再回宮,她經過那兩個小兵時他們還在互相碰著酒壺,一點都沒發覺她。
稍壯的那個小兵突然嚶嚶哭起來,許是醉了酒,失態而委屈,“我也是從胡國回來的,我是跟著天子南征北戰的人啊!”
“二哥,可惜你撞上了黴運,不然早已經升官了,哪裡輪得到在這冷清的宮殿值守啊。”另一年輕的小兵也是醉態熏熏,他這一番話讓那小兵更是失態,昂首咕嚕嚕將整壺酒都灌下了肚。
“當年我勇闖胡王宮,還親手遞過自己的弓箭給天子,親眼見天子拉弓上箭,射死了那暴君身邊的閹人。天下的箭法精準,舉手投足都是氣魄,我曾以為跟隨在天子身邊是自己的福,以後都可以……”
凌鈺倏然間停了腳步,她腦中嗡嗡作響,再聽不進那小兵所說的話。但是她死死記住了小兵說出的那一句話,“親眼見天子拉弓上箭,射死了那暴君身邊的閹人”,這句話多麼熟悉,似曾相識,她好像在哪裡聽到過,聽到過。
僵硬著腳步轉回身,凌鈺質問那個小兵:“你說什麼,你剛剛說的什麼?”
小兵茫然看她,因喝醉了酒,一點都不知懼怕禮節:“你問什麼?”
“我問你剛剛說了什麼?”
另一小兵也是茫然地望著凌鈺與紀元湥В��嵌己茸砈耍�絲棠宰右丫�磺逍蚜恕�
“我剛剛說……剛剛說什麼了?”小兵打了個酒嗝,一臉迷茫地看著凌鈺。
“你說你隨天子去過胡國打仗,最後一戰裡還去過胡王宮,是不是?”
“是啊。”
“胡王宮裡天子下令射死梁肇啟,但是他最後逃開了,箭被哪個小兵放錯,射中了梁天子身邊的閹人圓肚,是不是?”
小兵雙目無神,點了點頭,卻突然眼眸一亮,有些疑惑:“放錯箭?沒有啊,沒有小兵放錯箭,是天子拿了我的箭去射那個閹人,我恰巧就在天子身邊。”
愕然後退,凌鈺跌坐在冰冷的地面,她失了魂魄:“你說什麼……”
213 永生之痛
小兵沒有再回答她的話,捶著地面痛哭起來:“我以為跟著天子會有個錦繡前程,可是天子竟然下令將那夜在場計程車兵都殺死,一個活口不留。那時候我被調到曾衛將軍的隊伍裡,沒有人瞧見我,天子也以為我們那一群士兵都已經死了。好奇怪,怎麼這麼奇怪,天子怎麼會殘害有功之人。”
凌鈺目光空洞,呆滯著失了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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