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喜歡。”
“那好。”梁肆啟朝她一笑,轉頭道,“讓她再唱。”
那伶人得了令,又唱出一首曲子。凌鈺聽得喜歡,不由也低低哼唱幾聲,但她一向歌喉婉轉,也唱不出這樣的氣勢,遂一心靜聽了。一曲罷,又再起,等下一曲唱完,梁肆啟仍不讓伶人休息,“再唱。”
凌鈺隱隱察覺不對,“天子……”
“你喜歡就多聽。”梁肆啟回身對她溫柔一笑。
這笑讓凌鈺心中發慌,“天子,她的嗓音都啞了。”從清脆到嘶啞,伶人的歌聲越發乾渴,桑心啞得難聽。
“你喜歡她的曲子,寡人自然要她多唱給你聽。”
“可是她已經唱不出來了……”
“那就殺了吧。”梁肆啟輕一抬手,立馬有宮人上臺將伶人押住。那伶人只是年輕的女子,不停唱著曲子,已耗損了精力,此刻早已反駁不出力氣,只用驚恐而祈求的目光望著凌鈺。
凌鈺被這目光刺到,不忍再看,她回身決然說道:“天子請不要濫殺無辜,她也是有功之人。”
“可是她唱不出你喜歡的曲子了,留下來又有什麼用呢?”
“可是她沒有過錯,為了博您歡心,她早已經盡力過了。”
梁肆啟盯著她望了好久,終於說道:“哦,那就不殺了,那把沒有博得你歡心的都殺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凌鈺已錯愕得傻住。她呆呆望著他,張唇欲言,卻已忘記自己該說什麼。
四周的舞姬與其他伶人都驚恐得哀求起來,梁肆啟卻已不管,連看都不會去看一眼。凌鈺終於回過神,“你……你怎麼這樣!”
他沒有回答她,只是輕輕在笑。在這醉態的笑意裡,他卻一點都沒有醉酒的樣子,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已經不見了方才的清明,已是她再看不懂的色彩。
一瞬間,宮廷爆出連聲的驚叫——這叫聲太嚇人,彷彿是鬼魅受煉獄之刑的哀嚎,尖俱而恐怖。
凌鈺失了神,一點一點挪回頭去望,沒有任何舞女伶人的影子,只有唯一一個她求下來的伶人顫抖著身體站在空蕩的舞臺。四周沒有血腥,沒有暴亂,卻讓凌鈺感到壓抑,不敢呼吸。她舉得這空氣裡都是舞女們的氣息,她們已經在瞬間被宮人拖走,奪去了生命。她們好像在此刻化作了厲鬼,魂魄飄散在空氣裡,想要鑽進她的身體報復她。
這一切都因她而起,都是因為她。
“你……”只是罪魁禍首卻是身前這個男人,凌鈺顫抖著雙唇,臉色慘白,久久才說出一句話,“瘋子——”
“你罵寡人!”梁肆啟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