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多或少有些情意。
他便也很配合的說:“張豐,本府甚是懷疑你的來歷,對於這些令人費解之處,你有何解釋?”
他臉上那副饒有興趣而又不懷好意的表情,嚇得張豐出了一身冷汗,生怕他真的把自己當成妖怪對付。生死關頭,美色也失去了魅惑力,張豐心無雜念地看著他的臉,小心地選擇著字眼說:“我確有異能,從小便在夢中看到許許多多奇奇怪怪的方小說西,所以基本上可以說,我日夜都在學習,而且一直有‘名師’指點,若非我資質有限,絕不止僅僅成為一個只能給人當侍女的材料。”
“你那些針織、烹茶的手藝都是在夢中學會的嗎?除些之外還有什麼?來說說那些奇怪的事有何奇怪之處。”慕容衝饒有興趣地問,一面看著張豐等她回答,一面說:“來人,給她鬆綁。”
羅繪從牆邊走過來解開張豐手上的繩子,然後重新退到牆邊站著,就像一個美麗的活的擺設。
慕容衝對張豐說:“坐下說話。”
張豐一直在想著如何應答,這時已初步拿定了主意,便理了理衣衫從容地在慕容衝對面坐下,微垂著眼睛一付平靜而略帶孤獨的樣子,緩緩敘述道:“我還見到不用牛馬拉著就能跑得飛快的車子,巨大如房屋、樣子卻像鳥兒一樣在天上飛的機械,可以潛到水下去的船等等,還有一些用與今之字型略有不同的文字寫成的書籍,諸如此類,不一而足。我好像置身其中,卻看得見而摸不著,只見其形而不聞其聲,醒來之後往往只餘下淺淡的影子,要回想半天才能再次想起。”
餘信驚訝地看著她說:“竟有如此奇事?”張豐卻分明看到他在質問:“為何這些事你上次沒有告訴我?”
張豐避開了他的眼神,她現在真是怕了這個人,覺得他的任性妄為、唯我獨尊哪一樣都不輸於慕容衝,而且比之慕容衝更添了兩項毛病——小氣和多疑。於是便想,如果不得不跟他們混,也許換個上司更好些?心念轉動之間看向慕容衝,見他同樣是一臉的好奇和難以置信,她也不做解釋,只是點了點頭。
“那些方小說西的樣子你能畫出來嗎?”慕容衝不知是出於懷疑還是純粹好奇,一面問一面不由分說地遞過來一支筆說:“來,畫出來給我看看。”
張豐接過筆,大致勾畫出汽車、飛機和輪船的模樣,畫得雖然並不好,卻沒有半分猶豫,就像是早已看熟了的樣子,讓人無法懷疑她是臨時想出來的。
慕容衝看得嘖嘖稱奇,和餘信一起把這些方小說西的細節處問了又問,見張豐所知也只是大概,便把這些圖放過一邊,對她說:“把那夢中看到的字也寫幾個讓我看看。”
張豐輕輕應了一聲諾,微一思索提筆寫下一首短詩遞給慕容衝,餘信湊過去和慕容衝一起細看,一字一句念道:“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連猜帶認居然一字都沒有錯,張豐點頭,餘信再連貫地念了一遍,不禁讚道:“真是好詩!”然後對慕容衝說:“如此好詩卻不見流傳於世,而這詩又絕非她能做出來的,可見其言非虛。”
慕容衝卻只是說:“字型果然相差甚遠,所幸仍可辯認。”然後含笑問道:“那天的笑話也是夢中所見嗎?”
張豐道:“是的。”
慕容衝道:“再講一個如何?”
張豐想了想說:“有一天,夫子要學生們寫一篇讚美司馬遷的文章,有一位學生的文章中有這樣一句話:‘儘管司馬遷多次遭受宮刑,但他忍受住一次又一次的痛苦,還是以頑強的毅力寫出了偉大的《史記》’夫子在批閱時評註道:‘一次又一次?你以為那割的是草嗎?’另一個寫道:‘司馬遷在遭受宮刑之後,不得不忍受斷腿之苦……’夫子評道:‘我求求你們了,司馬爺爺一次次的受宮刑已經夠慘的了,你們就別再把他的腿也弄斷了!’另有一個寫道:‘司馬遷在被施行了腐刑之後,不顧身體的腐爛,寫出了千古絕唱《史記》’夫子評道:‘真是令人髮指啊!我徹底無語了。’”
餘信和慕容衝還沒聽完就開始大笑不止,足有一刻鐘才完全停下來,笑過之後,慕容衝認真的看著張豐問道:“你為何要逃走,是發覺餘長史對你起了疑心嗎?”
張豐說:“是的。”
慕容衝道:“如今你的秘密盡為我二人所知,可不會再跑了吧?”
張豐溫順地應道:“是。府君和餘長史肯信任並保護我,我非常感激,我會安心地託庇於二位,在你們的羽翼下尋求一份安穩的生活。”
張豐一句沒提報答的話,但慕容衝兩人卻不